弟子精舍前, 成百上千的楚國修士將秦宇團團圍住, 言辭懇切地請求他的幫助。
秦宇猶疑道:“你們讓我考慮一下。”對方是殷子晗, 他不敢貿然答應。倘若殷子晗是要楚國修士的性命, 他肯定二話不說地去找殷子晗。
畢竟人命大於天。
但殷子晗隻是壓榨這些人的修煉空間, 秦宇心裏對於殷子晗的恐懼, 便略微地占了上風。
楚國修士如潮水般分開, 為秦宇讓路。他們是來向秦宇尋求幫助,而非和秦宇結仇,因此並未勉強秦宇。
秦宇正要邁步, 卻聽到程舟譏諷道:“秦宇,我早就知道你沒種,跟你爹一樣沒種!”
秦宇被他氣笑了, 他撣撣衣擺, 漫不經心地道:“你倒是有種,我們到玄天宗才短短幾日, 得罪陶然, 又惹上殷子晗, 哪件事情不是和你有關?程舟, 不是人人都是你爹, 都該捧著你。”
“我沒義務替你善後。”秦宇輕飄飄地放下這句話, 人便離開了。別人怕程舟,秦宇可不怕,之前懶得搭理他, 他居然還越蹦躂越歡了!
一時之間, 在場的楚國修士全都看向程舟。秦宇說出了他們不敢說的話!
那一雙雙憎惡的眼光黏在程舟的身上,程舟的臉都變成豬肝色了。他惡狠狠地說:“看什麼看?都不想在楚國混了嗎!”
楚國修士四散離開了,就算無法進入弟子精舍,無法走進授課堂,他們在空地上也可以吸納靈氣。有時間和程舟置氣,倒不如找個地方打坐修煉。
秦宇一行人到授課堂以後,照舊分頭行事。秦宇今日沒有去聽靈派的課程,而是選擇了秘技。他和阿福、阿祿、阿財三人一起,走進了秘技的大廳。
他之所以選擇秘技,是因為今日講師傳授的是一門刀法秘技,名為《疾風刀法》。秦宇目前最好的靈器便是秦廣所贈的偃月刀,刀法類秘技對他大有裨益。
大廳裏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辰時整,講師準時出現在大廳正中央的圓台上。
講師是一位年輕女子,她的麵容端莊秀麗,卻身著一套玄色金屬製盔甲,從頭到腳,包裹地嚴嚴實實。這一身盔甲,隻讓人覺得霸氣而魁梧,旁人很少再去關注她的相貌。
比那一身盔甲更加惹人注目的,是她肩上背的一把大刀。刀身足有半人長,刀柄可容兩手一前一後地齊握。此刀設計簡潔,刀麵上並未刻有繁複的花紋,隻那銳利的刀鋒泛著寒光,冰冷而嗜血。
女講師開口,聲音低沉:“有刀的拿出你的刀,沒刀的自覺離開。刀都沒有,你學什麼刀法?”
倘若程舟在,恐怕又要抗議,憑什麼沒刀就不許學習刀法?但世間像程舟那樣的愣頭青到底是少,聽到女講師的話,沒刀的人斷斷續續地離開了。
阿祿遺憾地說:“隻有阿喜有刀,可惜他沒來。”他們三人也離開了。
最終,大廳隻餘下千人,空空蕩蕩的。
女講師素手微揚,拋下一個陣法,陣法自發地幻化出一道道透明色的屏障,將大廳分割為一千個空間等大的格子。“一人一格,持刀站好。”
秦宇挑了一個離他最近的格子,尚未走進,便有一陣風從他耳邊掠過,吹散了他的鬢角。秦宇定睛看去,哪裏有風?分明是人!
有一黑衣男子在秦宇選定的透明格中站定,動作快如鬼魅,才給了秦宇是風的錯覺。
秦宇搖頭笑笑,這人怎麼連個格子都要搶?他信步走進另一個透明格,掏出偃月刀。
台上,女講師已經開始演練刀法,她做的是慢動作,一招一式地解析。她做動作,台下的人便跟著模仿,有修士臉上露出不解之色,這些動作並沒有什麼難處,女講師莫非在糊弄大家?
分解動作教完之後,女講師道:“《疾風刀法》講究一個‘快’字,刀法的動作拆開來看,算不得稀奇,但連在一起之時,動作越快,刀法威力便越大!”
她並不自己演示,反而笑問:“誰願意把刀法連起來試試?”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尚未嚐試,直接上台,萬一有所失誤,不是鬧笑話嗎?
見無人應聲,站在秦宇旁邊的黑衣修士氣定神閑地說:“我很想試試,不過手中的刀製作太過拙劣,怕是經不起一套《疾風刀法》。”
女講師擊掌讚道:“你倒是慧眼如炬,隻看了一遍分解動作,就知道《疾風刀法》連起來使用時,對刀的質量要求頗高。的確如此,刀法越快,對刀身要求便越高。”
她把大刀豎立在圓台上,笑道:“《疾風刀法》使用到極致,便是我這把玄鐵刀都未必經得住!但你尚在築基期,想必這把刀夠你用了,不如你就用我的玄鐵刀演示一番?”
黑衣修士微微一笑,並沒有接女講師的話,反而指著秦宇的偃月刀道:“我想用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