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局勢有變, 陸天澤當即想要離開。然而,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萬陣本源之體, 在此時失效了。
隻因飛星塔依托於玄空飛星尺布局而建, 同樣是神木所製, 陸天澤能夠無視世間絕大多數陣法, 卻無法逃離玄空飛星尺的封鎖大陣。
飛星塔中, 身穿玄色鎧甲,通身煞氣的何嶽身邊,漸漸浮現出兩道人影。
左邊的男子麵容俊秀, 身穿素色雲龍紋長袍,頭戴青岑墨玉所製發冠,華貴逼人。觀其麵貌, 隱隱與極樂公子有幾分相似, 正是閻主。那潑天昏黃的水流,是他的本命法寶黃泉水。
右邊的女子正值妙齡, 有魅惑眾生的傾世容顏, 她身穿廣袖長袍, 卻難掩玲瓏的身姿, 綠衣垂地, 包裹的是凝脂一般的肌膚。
眉如遠山含黛, 麵若桃花帶笑,發如浮雲,眼眸璨若星辰。再美好的詞語, 用來描繪她的姿容都顯得乏力。單論魅人的氣質, 虹元四美不及她萬分之一。仿佛她隻消一個眼神,便有數之不盡的人上趕著為她送命。
她素手自然地垂下,隱在衣袖間的皓腕,白如霜雪。她閑閑地站在那裏,明明沒有拿出法寶,給人的威脅卻比閻主和煞主加在一起還要大。
陸天澤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七曜,長久的戰鬥經驗讓他知道,這容色傾城的女子是一位勁敵!
“別急著動手,小心傷到那些寶貝,他身上有不少寶貝呢。”綠衣少女開口,其聲婉轉如鶯啼,入骨的柔媚。
聽到她的話,就連急著為兒子報仇的閻主,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那也隻是一瞬的迷失,閻主的雙眸很快便恢複清明,他冷聲威脅道:“魅主,你最好分清誰是敵誰是友,別把你的魅惑用在本座身上!”
陸天澤仿佛置身於一片迷霧之中,周圍全是白茫茫的,就連左眼的瞳孔都無法幫他看到現實,這是幻境!饒是如此,他仍舊不緊不慢地道:“煞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這不像是對待盟友的態度。”
“是你沒看清現狀,過去本座是做過和玄天宗作對的事情,但今時不同往日了,有非天神君在,哪個不開眼的還會與玄天宗為敵?”何嶽上前,拽過陸天澤的手,在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掌心時,麵色大變,“忘憂仙草呢?”
他昨天連發了兩道傳訊玉符,一道給閻主,人人都知道閻主與夜叉有血海深仇,玄天宗追捕的神木族餘孽又與夜叉有太多相似點,閻主當然肯來。
等見到夜叉,那與極樂公子死前傳回的一模一樣的氣息,當即讓閻主認定了仇人!
另一道傳訊玉符給魅主,魅主近些年在魔修大陸強勢崛起,沒人知道她的來曆。據說她隻一句話,幽冥四主之一的屍主,便自盡身亡了。原本屬於屍主的實力,也被她接手了。
魅主正在尋找各式與屍傀有關的法門,想必會對神木族的傳承神殿感興趣。
由於修羅主和非天神君關係密切,盡管修羅主已經絕跡於虹元界,幽冥四主仍為他保留了一席之地。因此魅主頂替屍主之後,幽冥四主實則隻剩下煞主、閻主、魅主三位了。
何嶽自問他與閻主、魅主聯手,再加上飛星塔的封鎖大陣,陸天澤便是插翅也難逃,才會同意陸天澤進飛星塔,根本沒準備讓陸天澤活著出去!
到時候,他取走忘憂仙草,閻主要了陸天澤的命,魅主得到傳承神殿,陸天澤的屍首送到玄天宗,還可以賣非天神君一個好。
陸天澤歪著腦袋,盡管看不到何嶽,仍是狡黠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