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爍還想問，卻被狐笙吹出來的塤給阻止住了。
塤的聲音悠長，而又悲愴，似乎吹奏的人，心中頗有些不安的思緒。
桃爍緩緩的聽著，那狐笙一直不曾鬆開的眉毛，終於擰得沒那般的緊了。
“這曲子好聽嗎？”
“好聽。”
“是前朝的舊曲子，傳聞是個女將軍為自己的郎君做的，這曲子的名字，叫做歸來時。”
桃爍瞧著那天邊垂下來的月亮，狐笙起身在桃爍的身側，道：“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了，去很遠的地方，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
桃爍對此還是頗有一些意外，在船上這狐笙還在說，要與自己前後腳。
莫不是與自己玩笑的。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桃爍看著狐笙的臉，不知道又從哪裏傳來了鈴鐺聲，這次的鈴鐺聲緊促了不少。敲得莫名得，讓桃爍覺得心神不寧。
“你想讓我留下嗎？”狐笙在等一個答案。
這張像極了孤衾上神的臉，臉上寫著同樣的落寞，像一個被丟下的小孩，滿臉的期望。
桃爍沒有回聲，不知道該如何做答。
“若我讓你留下，你便會留下？”
“是。”
桃爍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陡然聽到平緩的敲門聲。
“小徒兒，你可在裏麵？”
“今日花宴，再過一刻鍾，可是要放煙花了，小徒兒可想去瞧煙花？”
是殷澈。
桃爍起身，別了狐笙。“我師父來尋我了。”
桃爍逃避了這個話題，狐笙卻並未做多番牽扯，隻道是：“好。”
狐笙並未阻止，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桃爍打開門，瞧見的殷澈，不像往常，殷澈似乎今日有些疲憊。
殷澈垂著眼簾，低頭瞧著桃爍。見她出來，便牽住了她的手。“走罷。”
門關上了，狐笙一個人站在屋子裏，像是無比的的落寞。
紅娘出現的悄無聲息，似乎早就知道桃爍會做這般選擇。
“既然如此，那邊走吧，東之魔君大人，已經等了許久了。”
紅娘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媚且音。見狐笙不曾動作，媚且音眼神微眯，似有薄怒。
“公子，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別忘了這般容貌，是誰賜予你的，你又是拿的什麼作為交換的。”
殷澈帶著桃爍穿過人群，朝著人群的方向逆行，出了那熱鬧的地方。
因的人都去了那熱鬧之地，其餘地方，倒是落寞的很。
曇花一現，正是月上之時。
這鹹陽城的城郊處，有一塊空草地，生著些曇花。不過這曇花卻日日都抱過著花苞，卻從不盛開。
傳聞，隻有等到那有緣人才會盛開。
今日那曇花，卻隱隱，有盛開的跡象。桃爍瞧著那花苞，閃著銀白色的淡光，還有幾隻迷路了的螢火蟲，時不時的從那花苞裏鑽出來。
靈力豐碩，似有法陣在此。
“今日這曇花，要開了？”
殷澈點頭，道：“傳聞曇花生在妖靈魂魄之上，曇花盛開之時，便是那妖玉凝結之時。”
“妖玉？”
殷澈點頭，“數百年之前的人妖族大戰，妖族覆滅，妖玉也不知去向。如今妖族多番勢力凝聚，妖玉也有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