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突覺冷氣肆虐,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誰在窺探她?
還是,錯覺?
心不在焉的吃完飯從蓬萊閣出來時,陽光正烈。
“媽媽——”
老人站在台階上,得意地搖了搖她那裝滿瓶罐的蛇皮口袋,一臉滿足的笑,琅琅當當的聲音很讓人心酸。
這毫無芥蒂的笑容,刹那定格在連翹的腦海裏,以致數年難忘。
將身上的錢全掏出來塞到她兜兒裏,她像家長交待孩子一般叮囑著,眼裏的感情流露無遺。
不忍心,但終究隻是陌生人。
一別,再無交集。
揮手,看著她佝僂的背影遠去,消失在人流。
難過,同情。
她隱忍的表情,通通落在了佟大少的眼中。
和兩位損友告別後,她開著那輛瑪莎拉蒂慢騰騰的往前行駛著,思索著是回景裏還是抽空回一趟家,不過開出幾百米遠,還沒尋思出結果,手機就響了。
得,是爽妞兒,她就住在這附近,剛說要自己走走消食,咋剛一分開又來電話?
接起來,‘喂’字還沒出口,一聲陰冷的聲音就從話筒裏傳來:“跟上來,報警,我就弄死她!”
接著一陣嘈雜聲和尖利的嗚咽聲後電話掐斷了,仔細分辨,那就是爽妞兒被人扼住喉嚨般發出來的聲音。
心跳得拔高,光天化日綁架?
不對勁!
血腥濃烈的殺機,足以讓普通女子血液逆流,但連翹不同,越是緊張她反倒越是冷靜,從認識火哥開始的事稱一件件在腦子裏倒帶,刺殺,偷襲,窺探,綁架,這一係列她當然不會以為這僅僅隻是巧合。
驀地——
一輛軍用悍馬越野車從旁邊疾馳掠過,速度飛快,“嗖”的一聲,就開遠了。但,足夠讓她捕捉到半敞車窗內被捂著嘴的舒爽。
軍用越野車?
刹那間,她想到了遇到火哥那晚的交通事故。
而這種車,警察是不會攔的。
抓緊方向盤,她一踩油門兒,純白色的瑪莎拉蒂隨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疾馳而上,緊緊追了上去。
手心裏全是汗,腦子轉動著,事關爽妞兒的性命,她不能冒險。
眯了眯眼睛,她戴上耳麥,拔了火哥的電話。
“你好,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大腦一下就當機了,火哥這個私線知道的人很少,可是從不關機的。腦子有些發懵,心裏莫名酸澀,煩躁,那個渭來苑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
邢烈火!
算了,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想到爽妞兒那淒厲的聲音,她手指就有些抖,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了幾秒,她撥通了衛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