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一聽這話,常太太更是淚如泉湧,就跟黃河決堤了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吧……連小姐,我女兒她嬌生慣養長大的,現在被收押在裏麵兒,吃不好,睡不著,昨兒她爸托人去問了,她都生病了,而且病得特別的嚴重,可是……不準治療,也不準家屬探視,更不準保外就醫……嗚……這不是要她的命是什麼啊……救人一命啊……”
皺了皺眉,連翹到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奇怪。
火哥那句‘死不足惜’還在耳朵裏飄著呢,很顯然這事兒他打過招呼了,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沒有想明白,火哥的話真那麼管用麼?哪怕官至常部長想去看女兒一眼都不行?
真詭異!忒牛逼!
真真挺震憾的,還有更多難以置信。
但,對於眼前的常太太,她可以理解,無法諒解,也隻有這種官僚家庭,才會培養出像常心怡那種習慣事事踩在別人頭頂上的女人來,而那個女的實在該過過讓人家踩在腳下的滋味兒,這樣社會才會和諧麼。
和諧,多好!
於是,她莞爾一笑,“常太太,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不講情,得講法,是吧?你女兒的事兒,那誰說了都不好使的,得‘法’說了才算數。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你也別太傷心了,法律會給她一個交待的。”
不要怪她沒有同情心,她實在是受不了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好像角色都被她弄反串了,她自個兒倒成了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似的。
鬧心,煩躁。
“賤人,你站住——”
一聲淒厲的冷喝聲從身後響起,剛才還哭哭啼啼的常太太,一改柔弱的慈母形象,雙隻眼睛噴火兒似的怒視著她。
嘖嘖!
社會果然如此詭異啊,這些個官太太個個會川戲——變臉!
連翹輕輕撇了撇嘴,為自己小心肝兒裏剛才流露過的那一點點同情感到無比痛心,忍不住鞭撻和鄙視了自己一萬次。
緩緩轉過身來,她那姿勢特別的嬌俏,還有一股子瀟灑。
“常太太,叫錯人了吧?我不信劍,我姓削……你再鬼叫一聲,別怪我不尊老愛幼,削你啊!”
“喲!”慢條斯理的抹了把臉,常太太的表現太地道了,十足十的無腦外加白癡級別:“犄角旮旯裏混出來的小雞嵬兒,怎麼裝都變不成鳳凰的,別得意得太長,你說我要把你剛才跟男人在這兒搞破鞋的照片交給你們家邢首長,他還要你這種貨色麼?”
搞破鞋?
這帽子給扣得可真大,這位太太是不是憂思成疾傻逼了,那腦子還停留在男女授受不清的時代呢?
連翹也不怒,不急,不躁,甚至還微笑著捋了捋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