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順便看看那個讓她有些不舍的可憐老太太,二來她不容易出來一次,真的不想回去和那個冷閻王尷尬的大眼兒瞪小眼兒。
說來也奇怪,昨晚上這男人要命的折騰了他一晚上,早上醒來的時候,一如往常,床頭放著她的幹淨衣服,而熱騰騰的早餐都準備好了。
景裏壓根兒沒有勤務兵,所以她不用猜,也知道那煎得嫩黃漂亮的兩顆荷包蛋是他親手弄的。
關於這一點,她很意外,心裏卻感動不起來。
勉強的吃完桃酥,她說要出來的時候,他反常的沒有阻止,也沒有問她要去哪兒,兩個人都隻字不提昨兒晚上那場翻天覆地的革命運動所帶來的狼狽。
兩個人,都是驕傲的孩子。
哪怕她清楚的從他緊縮的瞳孔裏,看見自己陰霾的麵容,也看到他目光裏,多出來的那幾分憐惜和愧疚。
但,她不屑於這種一顆巴掌後的甜棗!而他,也拉不下臉來說一句抱歉!
人的心是會受傷的,她不是個記仇的孩子,傷心一次就記一輩子的人。
可是,再遲鈍麻木的心,都是會痛的,經曆了一些事,不可避免的都會在心底或多或少的留下陰影,有的會消散,有的會梗在胸口。
不致命,但會噬心,當然,並不一定都與愛有關。
心裏想著事情,在兩個好友麵前連翹也總是發愣走神,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舒爽和佟加維兩人一直用糾結小眼神在瞟著她。
三個人,一張桌子,圍坐在佟大少家的陽台上,每人麵前放著一杯清香濃鬱的碧螺春。
這種友誼,淡然而入骨髓,反而能恒溫持久,也這就是佟加維為什麼從來不提自己那點兒小心思的原因!默默守護其實也是一種美,一旦開口,要想回到過去可就再也不能了,那才是真正的失去。
“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撓撓頭,摸摸那被火燒過的猙獰麵容,老太太不知道啥時候過來了,她腦子雖然有些糊塗,可是查言觀色的能力還不小,還能瞧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每次聽她叫連翹媽媽,舒爽和佟大少就忍不住搖頭失笑。
“我沒事!”
瞪了兩個損友一眼,連翹有些不好意思地衝她笑了笑,將桌幾上擺放的零食遞了過去,示意她吃東西,可是老太太卻拚命的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牙,意思是吃不了,配上她的動作,那樣兒特別的滑稽。
噗哧!
連翹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不免開懷笑了起來。
她原本就是個極其樂觀的妞兒,仔細想想為了跟那男人那點子事兒鬱結這麼久,實在是不值得。
見她終於露出笑容了,佟大少糾結了半天的小心肝也草長複蘇了,蹺著二郎腿兒,皮笑肉不笑得打趣著,“喂,翹妹兒,晚上跟哥哥倆去約會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