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失血過多,興許是懷裏的女人太過癱軟,以至於3天3夜不吃不睡也不會怎麼樣的刑烈火忽然產生了幻覺。
有種懷裏的女人再也不會醒過來的意識盤旋在他的意誌頂峰。
抱著懷中無動於衷的嬌軟,那種將要失去的涼意從心底開始,漸漸的蔓延開來,遍布全身,全身都在痛——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他記得,那年他媽媽過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痛。
痛徹心扉的痛。
那是一段埋藏在心裏無法言說的悲傷,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從此再無可能再次嚐試這種痛苦。
沒想到……
他哆嗦著手,又開始搖晃她,腦子裏鋪天蓋地的全是他倆在這段短暫且爭吵不段的日子裏那些相處的畫麵——
他強奸她,她笑著說,我不會痛。
他斥責她,她笑著說,我不稀罕。
他寵著她,她笑著說,火哥真好。
他罵著她,她笑著說,你丫混蛋。
她開心的時候會搖著他的手臂說‘火哥,你真好’,那兩隻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比月牙兒還要彎彎;她耍脾氣的時候像個狡猾的狐狸,實在欺負狠了就狠狠和他打一架,那樣子驕傲的像個公主;她撒嬌的時候會說不許他抽煙,對身體不好,然後趁他不注意就奪了給他丟掉,那膽子兒可大了,撲上來纏著他就親。
沒有人知道,他最喜歡她撒嬌時的樣子,那眼睛深處看似擔然,其實卻寫滿了小女兒的忐忑。
她經常是會怕,因為她總是打不過自己,為此,她總是咬牙切齒。
更沒有人知道,他多喜歡和她擁抱,和她接吻,對她無休無止的索求。
白天夜晚,有時候他甚至寧願紅塵顛倒的翻去歲月的篇章,隻為沒日沒夜的和她纏綿。
這時候想想,為什麼非得對她那麼嚴苛呢?希望她強,希望她更強,希望她有足夠的能力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要的。
沒錯,她說過,邢烈火,這一切都是你強加給我的,我不稀罕,我從來都不稀罕……
為什麼她就不稀罕呢?隻要他願意,有多少女人稀罕?她樂意寵著她,樂意對她好,她為什麼他媽的就不稀罕呢?
我不稀罕——
那四個字,在那天首次入耳就如同一根兒釘子沉重地釘在了他的心上,現在想來,原本他是那麼在意這句話,那麼的希望她稀罕。
醒過來吧!
醒過來就不訓練了!醒過來都聽你的!不逼你剪頭發,不逼你穿軍裝,不逼你學遊戲,不逼你學會譯電,你想幹嘛就幹嘛,想穿紅的就穿紅的,想穿綠的就穿綠的……
時間一分一秒,大雨還在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