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一下數,現在跟她在一起的隻有七名戰友。
而除了連翹之外,這七個戰友全部是士兵,軍銜最高的是個姓羅的三級士官,所以,她往這個隊伍裏一站,嘿,雖說隻是個小小的少尉參謀,怎麼著也是個幹部了,牛兒了。
在軍內有一種不成文的說法——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連翹就是原型,她一直在想,等哪能從參謀混到了參謀長,就不用再處處受氣了。
現在,權當提前體驗了,論軍銜兒,七名戰友統統都得聽她指揮。
“連參謀,我們必須迅速找到謝隊!”
“四人一組,掩護前進。”
戴上特種兵戰術頭套,連翹提著突擊步槍,先一步衝在前麵。
一行人相互掩護著,加上她共八個字開始往目標點挺進,不一會兒,排頭兵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報告著說:“連參謀,目標在十點鍾方向,可是前方有條河,怎麼辦?”
河,嗬,嗬,河,水啊!望著麵前這條河,連翹那眼神兒‘嗖嗖’地——
豪不掩飾的光芒甚為陰毒,用句時尚點兒的話說,若眼神可以填河的話,她已經將此河填平一萬次了。
可是,即便她再害怕,在戰友們的矚目的視線裏,她不想畏懼,卻還是繞了個彎兒——
“能繞過去麼?”
“等等,我看看——”
大家夥拿出手電,掏出行軍地圖翻看起來。
連翹覺得悲劇了,到達目標點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武裝泅渡,如果要繞過這條河走,至少得多走五公裏,而五公裏在急行軍狀態下,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距離。
抹了一把濕透的腦門兒,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水。
作為一個對水有陰影,有恐懼的溺水症患者,她此刻腦子裏各種的進行著天人交戰,可是,即便有一萬個理由讓她想繞過河去,都抵不過一個理由讓她必須渡河而過——軍人榮譽。
再且說,誰讓她是個幹部呢?
暗暗咬了咬牙,她攥緊拳頭沉著吩咐:“……武裝泅渡,快速推進……”
“是。”
八個人很快就到達了河邊兒,戰友們人影兒一閃,直接就跳進水裏了,撲騰撲騰水波晃蕩間就飛快遊走了。
不能慫包蛋啊連翹!
兩眼兒一閉,她拚命似的‘撲騰’一聲就跳了下去。
十月份的天兒,河水實在涼透,她咬著牙堅持著往前遊啊遊啊,狀態看著挺不好,那個羅士官大概看出來了,怕她頂不住,遊了過來想搭把手。
心裏一喜,可是她的手還沒有伸出去,腦子裏就想起很多火閻王平日裏的敦敦教導,最終,她還是悻悻地收回了手,衝羅士官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