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也,補結站哪裏才十幾個人?眼看幾十個人就密密麻麻地衝上小山坡,連翹急眼兒了:“我軍銜最高,按照條令條例,你們都得聽我的,趕緊走——”
她說的就是事實,部隊就這樣,一切按條令條例來說話。
“是,連參謀……小心!”
高喊一聲,羅士官一揮手,帶著另外六個人往後邊撤了出去。
就剩一個人了,連翹將剩下的兩顆手榴彈全甩光了,子彈打掉一打半,周圍的人全被她給收拾了,可是,腳步聲卻越來越多,越來越近。
幸好,戰友已經跑沒影兒了。
她不準備做俘虜,當然更不願意演習剛開始就陣亡,三十六計,跑為上計,迅速直起身,將身上的裝備通通丟了,飛身地就往反方向跑。
任何時候,讓她放棄抵抗都是不可能的。
終於,背後的追兵越來越少,腳步聲也沒有了。
抬頭望著天,她微笑著深呼了一氣兒拍了拍自個兒的胸口,真真兒覺得自己太牛氣了,那麼多X軍區的特種兵和特警在追逐,竟然讓她給溜兒了。
哪料到,正想長長的伸個懶腰準備戰鬥呢,又發生狀況了了。
“翹翹——”
涼涼的,低低的一聲輕喚,讓她頓時大吃了一驚。
頓步,一轉頭,愣住了!
叫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穿著藍軍特警製服,全副武裝的易紹天。
而此刻,他的槍口不偏不倚正好對準了她的腦袋。
不過麼,也隻是驚了一下,連翹隨即就恢複了淡然。
嘴唇微微勾起,熠熠生輝的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向易紹天,衝他豎了豎大拇指。
厲害!
猶記得那個她曾經盲目崇拜易紹天的當年,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也不能被他給弄得五迷三道的,不過卻沒有機會真正的見識到,而現在這情況,單憑他能在那一眾特種兵都沒有追得她上時,卻可以悄無聲息地摸了上來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何況,火哥說過,他倆曾經是戰友,一起經過殘酷特種兵訓練過來的,當然不是好相與的。
念及此,她僅僅隻是淡笑著,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因為摸不準他的想法。
四目相視,長久的沉默,沉寂時的逆流氣壓充斥在空氣裏。
時光最無情,曾經的戀人,如今麵對竟是這般光景,不得不令人感歎生命的無奈與戲劇性。
易紹天深邃的目光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落在她嬌小的身上,在夜色的餘暉裏,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竟有些許的僵硬。眼前站著他心愛的女人,幾個月前還總是暖暖地叫她天哥的女孩兒,幾個月後竟成了‘敵軍’,世事該有多麼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