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分別,不知原來如此留戀。
可憐巴巴地蜷縮著自己,想著他冷得掉冰渣子的臉,想著他生氣時冷冽刺骨的雙眼,想著他專注凝視她時微微眯眼的性感模樣兒,想念那嘴,那手,那眉,那一切的一切,甚至想念他惱怒時渾身迸發出來的冷戾。
不過,以前她是多麼的怕他,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他不過是隻紙老虎了呢?
實話說,現在的她壓根兒不怕火哥,一點,一絲,一毫都不怕。因為心裏明鏡兒似的清楚,那個男人哪怕再生氣,大不了吹胡子瞪眼睛,終歸也不會真把她怎麼著了。
對此她很自信的,盡管搞不懂自個兒憑啥這麼自信。
“翹翹,你冷麼?”
大概是看出來了她的狼狽,易紹天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卻不適時的拉回她想念火哥的思緒。
“廢話,你看我這樣兒難道是熱?”望了他一眼,連翹將自己的身體盡管地靠在土壁上,躲避那陷井口的草叢間漏下來的雨水,雙手環得更緊了。
目光鎖在她身上,易紹天籠在黑暗裏的臉看不太分明,可那份心疼卻是顯而易見的。
沒再猶豫,他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傾身過去就要替她披在身上,這是以前他曾經做過無次數的動作,可是……
拿手一擋,她直接就拒絕了,話裏帶著笑意的疏離,“天兒冷,還在下雨,易處長還是注意著自己的身體吧,何況,我可是紅軍,讓我穿藍軍的衣服,不是膈應麼?我可不當叛徒。”
條條框框說起來一條一條的,可易紹天又怎麼能不明白她呢?
她的硬氣,她的刺兒,她的倔強不過都是因為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外人罷了,在她喜歡的男人麵前,她是一個喜歡偶爾撒嬌的女人,也喜歡被人寵著憐著,跟那些小姑娘沒有任何差別。
而她的差別就在於,她徹底將自己劃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悻悻地收回了手,易紹天苦笑了兩聲,歎了口氣兒,“我不過隻是單純的想要關心你,難道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麼?”
“不好意思,我不缺關心,更不缺愛。”
拿著衣服的手微微一抖,心髒似乎‘刺拉’著疼痛起來,易紹天就那麼偏著頭看著她,他的翹翹,這個他一直憐惜到心尖尖上的女人,真的要如此疏離麼?
“翹翹,不是不再恨我麼?至少……至少我們能做過朋友吧?”
朋友?
上下牙齒在互相攻擊的戰爭中,她腦子卻沒有太過糊塗。
她不是傻的,自然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真誠,更看得出來他一直沒有忘情,可是她不喜歡跟舊愛糾纏不清,這樣做跟那個易安然還有什麼區別,那可不正是她討厭的麼?
試想一下,她能做一個連自己都鄙視的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