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是我在XX偵察連親自挑選的兵,在一長排的士兵裏,他就那麼盯著我的黑色貝雷帽,看著我帶著紅刺特戰隊的臂章,那眼睛裏的渴望感動了我,所以,隻用了一眼,我就選上了他。”
“嗯。”
輕輕答著她,連翹沒有插嘴,她感受得到他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或者說是在嗚咽,而這個男人無論什麼事兒都往心裏裝,他太需要傾訴了,所以,她決定做一隻垃圾桶。
可是,她豎著耳朵半天,卻再沒有聽到他的下一句。
他沒有再說,她便沒有再問,隻是靜靜地陪著他。
此時此刻,山坡上寂靜無聲。
可是,如果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那軍號的嘹亮聲,軍靴的踩踏聲,還有那嬉笑怒罵時那一句句部隊裏老爺們兒常用的粗言穢語。
“媽嘞個逼的,操你大爺的,狗日的。”
部隊戰友見麵老三句,句句都是問候語,可是,它絕對不是粗俗,而是濃縮後的戰友情,兄弟義。
也許,也是俗的,可是在這塵世之中,吃著五穀雜糧的,誰又不是俗人?哪怕臉上抹得再光鮮,不也耐不出肚子裏那點兒廢料麼?
山坡上的風大,過了良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聽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唱著悲傷的哀歌。
對生命,對情義,對偶然,對意外,都在深深地思索!
夜深了,山坡上吹過來的風有些猛了,吹得她雙眼有些刺痛似的,睜不開眼睛,緊緊地回抱住全身硬繃的男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他的懷裏。
這兒,永遠是那麼的暖。
出了紅刺總部,在回景裏的路上,一直是連翹開的車,而邢首長還是享受著首長該有的特權,微闔著眼靠在椅背上。
他和她,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有些沉重。
一到家,邢烈火脫下軍帽,一邊解著軍裝外套的鈕扣,一邊轉過來頭問她,“吃東西沒有?”
回來就睡覺了,她還真沒吃東西,於是搖了搖頭,目光切切地回視著他。
“你也沒吃吧?”
“嗯。”
肚子適時的咕嚕了一聲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一把抱起她放到沙發上坐好,邢烈火聲音淡淡地,“你也累了,你休息一會……”
說完,轉過身就想往廚房去。
“火哥——”不等他走開,連翹幹脆地拽住他的胳膊,“我是女人。”
她第一次吃到火哥做的食物是兩隻煎荷包蛋,煎得很好,所以她知道這個男人竟是會下廚的。老實說,她當時那詫異的感覺,甚至比別人告訴她中了500萬大獎更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