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要走,而且一走是幾天,連翹心裏有些不淡定了。
不過,男人麼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這點她也明白,互道再見後正準備掛電話,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挺強烈的念頭來。
爽妞兒要去沂蒙山,她也想一起去看看,要不然怎麼都揮不去殯儀館那一幕。
她覺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
決定一下,她立馬喊住了邢烈火:“火哥,等等!”
詫異地‘嗯’了一聲,邢烈火輕問,“怎麼了?”
“你走了幾天?”她問得有些遲疑,她不喜歡過問男人行蹤的,可是她得在他回來的時候在家等他。
“不一定,看情況安排,咋了?”
“我想請幾天假,陪爽妞兒出去散散心。”
她沒有直接說是去石頭的家鄉,這幾天兩個人連石頭這個名字都不再提起,想起來都得沉悶半天,所以他倆都不約而同的回避著去提這不開心的事讓對方難過。
道理很簡單,人啊,那心底的傷口如果總是不停地反複翻動,就越是難以愈合。
而此刻,她更不願意再提這檔子事兒讓既將遠行的男人煩心。
沉吟了幾秒,那端的邢爺似乎歎了口氣,同意了:“成吧,你也順便換個心情。”
“好的,你也是……”
“注意安全。”
“我會的。”
“連翹……”欲言又止。
“嗯?”
輕聲問了,靜靜地等了好半晌,才聽到那男人悶悶地聲音傳了過來:“沒啥,你別念叨我!”
連翹一愣,“知道了!”
誒!真是別扭的男女,邢爺你要念叨別人就明說唄?幹嘛轉彎拐角的讓人別念叨?
禁閉室。
沒有凳子,一張窄小的床擺在同樣窄小的房間裏,一看就很簡單,或者說很簡陋。
哪怕它屬於全國最尖銳的特戰大隊的禁閉室,它到底也隻能是禁閉室。
一張床,一盞燈,空蕩蕩的別無它物。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舒爽推開了房門,狹窄,陰暗的房間裏,她一眼就看到那個靠牆而坐的男人,胡子拉渣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憔悴,而空氣裏漂浮著濃重又嗆人的煙味兒。
他究竟抽了多少煙?
她沒有問,也沒有資格問,隻是靜靜地打量著他,目光特別特別地苦澀,沉默良久才開口:“衛燎,你這又是何苦呢?”
聽到她的聲音,似乎才回過神來的衛燎轉過臉來,望著她愣了半天兒,然後收回視線。
“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那張原本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的臉變得如此落寞憔悴,舒爽心中酸澀不已,心痛之餘卻隻能含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