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你他媽給我滾回來!”
又是滾,滾你個大頭鬼!
心裏恨恨著,連翹更不想回頭,不過腳步卻停了下來,聲音裏也沒有了慣常的那麼軟膩,更沒有那時不時總掛在嘴邊兒的微笑,而是如他一般的冷冽。
“邢烈火,你記住了,我連翹能容許你揍我,但我絕不會原諒你當我麵作踐我的朋友!”
朋友?!
去他媽的狗屁朋友!邢爺這會兒心裏被各種狂躁的負麵情緒填得滿滿的。
徹徹底底的怒了,在他敬重的恩師麵前,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尊嚴被深深的傷害了。
臉麵於他,究竟有多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都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抓狂的一幕。
“你他媽再走一步,信不信老子廢了他?”
終於轉過身來,連翹見他一臉的陰戾和猙獰,笑了笑,說得很認真。
“信,我當然信,咱們都是小老百姓,你太子爺要廢了誰不是挺容易麼?好吧,算我求求你,看在我伺候你這麼久,饒了咱們吧。”
說完,沒有半點兒留連的轉了身——
這句話,多他媽像要私奔的男女啊?衝著那兩個看上去相依相偎的背影,邢烈火咬著牙,怒意焚燒之下脫口而出。
“連翹,你他媽要走了,就別再回頭!”
老實說,這句話一出口,一輩子沒後悔過的他,立馬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心狠的,她做得到,真的做得到。
可是,弄死他都收不回來這話了。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聽著他的話,連翹鼻尖兒酸了酸。
又看了一眼嘴角還在滲血,臉頰於青的佟加維,心裏的愧疚不斷翻騰,他對著她的朋友連打帶罵,他大爺有脾氣,別人都沒有尊嚴了?
再次轉過來頭,她雙眼直視著那個一臉陰沉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撂下一句話,將絕決的意義無遮無掩的傾瀉了出來。
“當然不回頭,一句話,咱倆到此為止!還有,那輛車就停在外麵,姑娘用不起!”
狠話不停地在舌尖轉動,她說得嘎嘎地脆蹦響,可是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喉嚨有多梗,有多噎。
她一輩子最討厭的便是別人仗勢欺人。
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是寵她的,可他卻說不要回頭。
她也不否認,除了心裏這份兒憤怒之外,她其實還有些吃醋,不管是以前的常心怡也好,易安然也好,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而這個女人不一樣,這個女人美得太亮眼,將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自信打擊到了。
心裏酸澀不己,她覺得整顆心都晦暗了起來。
媽的,不回頭便不回頭。
看著逐漸走遠的身影,邢烈火心裏像灌了塊兒鉛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