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太大膽兒了吧?
脊背泛著冷,陳老板心坎坎都在咯噔作響,眉眼陰沉得都快沒邊兒了,可是還得端著酒杯猶猶豫豫地擺笑臉兒。
其實他也不是裝糊塗,而是他真糊塗了,自個兒到底惹到了什麼人?
“嘿嘿,兄弟,咱有事兒說事兒,哥哥有哪兒做得不對的,你盡管教訓,但死也得死明白不是?”
“欺負我女人,得給個說法吧?”
聞言,被他那眉目間的冷酷慎得,陳老板好不容易放下的心肝兒,頓時抖了又抖。
不過,他總算聽明白了,他所謂的‘死法’,不是真的讓他去死,大抵是解決辦法的意思。
沒由來的,他略略鬆了一口氣兒,不知道為啥,他幾乎敢百分之百的相信,這男人能敢當場宰了他。
比豬八戒還春花燦爛的咧了嘴,他討好地膩乎著老臉,眉間眼底全是獻媚的笑容,“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任憑處置,還不知兄弟在道上怎麼稱呼?”
一句話說得多江湖,多義氣,多熱血的樣子,他把邢烈火也當成給他跑一道兒的了,沒弄明白他混哪兒的,但總得為了給自己掙點分兒。
陳老板這家夥,真比猴兒還精。
冷冷地掃了一線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唐寅,邢爺沒回答他的回答,而是抿緊唇沉聲問:“是嗎?任憑處置?”
嘿嘿一笑。陳老板堆著一臉的肥肉笑得直顫歪,佯做真誠老實狀:“當然,當然,上刀山下油鍋……”
冷冷笑著,邢爺沒插半句話,任由他說得口沫橫飛,雙手比劃著耍猴兒似的。
好半晌,等他終於停了嘴,這才攬了攬連翹的腰兒,冷冷地環顧一周:“刀山油鍋太殘酷,我隻要你一根手指頭。”
說完,不顧眾人的怔愣,往後招了招手,門口便民的警衛員馬上有人上前,飛快地將身上的瑞士軍刀甩在了桌麵兒上。
再擺手,人退了下去。
別說,他們這架式還真像黑社會。
唇角掛著冷意,邢爺那目光涼涼地望向桌麵那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再瞅了一眼兒閑適地端著杯子喝酒的唐寅,眸底泛著幽幽的寒光,嗓音冷冽無比。
“趕緊,切了。”
自個兒都是混黑的陳老板,這一下堆得滿臉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偽裝了半天的親熱勁兒也撐不住了。
他當然也懂了,人家是想用黑道兒上的規矩來收拾他呢?
他不傻,也不笨,敢到別人的地盤兒上來提這種要求的人,那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屈辱地接受這種要脅。
“別,別,別太過份啊,有啥事兒好商,商量……”
不過很簡單的幾個漢字,他卻說得結結巴巴,硬生生地喘了好幾口氣兒都沒有說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