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著她,邢爺害怕錯過了她一絲的表情變化,淡淡地說,“連翹,差不多了,你醉了!”
“NONONO,我沒有醉……”眼兒微眯,剛才還不哭不鬧的女人,突然激動了起來,嘿嘿苦笑著歪歪斜斜地站起身來衝他敬了個歪歪斜斜的軍禮,“沒事兒,我沒醉!”
話說得杠杠的,可是她在坐下來的時候,腳下虛軟得差點兒就摔倒。
“好了,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趕緊上前拽住她的手,邢爺低聲說。
沒錯兒,翹妹喝多了。
於是,火哥抱起她時,她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那嘴巴裏不停地小聲喃喃著,聽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酒品差的女人,再受了點兒刺激,真是了不得。
喟歎一聲,邢爺抱起她就要放到行軍床上,奈何這女人喝醉了勁兒還蠻大,死活也不鬆手,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別,火哥,你別放開我……我不是壞人,我不想殺人的……”
是個人,心底都會有脆弱的時候。
連翹不停地說著她不是壞人,那淚水就不受控製似的順著臉頰滴落了下來,緩緩的抽泣起來。
老實說,她也不明白自個兒為什麼要哭,她是好人,那個人是壞人,為什麼好人殺了壞人,心裏還要難過呢?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像潮水一般不斷往上翻湧……
“嗚……”
“乖,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將她抱過來坐到自個兒腿上,他摟得很緊,很緊,心裏很不好受。
連翹不住地搖著腦袋。
她其實並不是喜歡動不動就哭的人,尤其是發生在自個兒身上的事更是很少哭,除了看言情小說和泡菜劇會哭,會為了別人的事兒傷春悲秋之外,她一直覺得自己蠻堅強的。
可是這會兒,她除了抹眼淚兒,除了心裏那種說不出來的心酸之外,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了。
痛苦?有點兒;
焦慮?有點兒;
抑鬱?也有一點兒;
罪惡感?就更多了一點兒;
見到她梨花帶雨般默默流淚的小模樣兒,邢爺反倒鬆了一口氣,能哭就是好事兒,老實說,他倆在一起這麼久了,邢烈火還是第一次見她柔弱成這副樣兒。
輕輕掰開她箍緊了自個兒的手臂,他柔聲安慰著說:“乖乖躺下等我,給去拿毛巾給你洗把臉——”
說完,將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轉過身就往帳篷門口走去。
“不!”
尖叫一聲兒,連翹那醉眼惺忪的眼兒猛地瞪圓,視線裏,那個穿著軍裝的熟悉背影在往外走,在一步一步離開她。
腦子裏一陣激靈,尖恐地又叫了一聲兒:“火哥,別走!”
此時的她,像似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喊著叫著就飛快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疾步撲了上去,抱住男人的身子放開嗓子大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