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智極端的常心怡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舞台,恨不得將所有的委屈都一次說盡,見幾個警衛過來拉她,她哪裏肯依?
拉扯之間,她突然驚叫著轉了眸光,望向卓雲熙父女,那笑容特別的詭異——
“我剛才說的話真實與否,他們可以做證。”
常心怡的話聲音不大,卻如同一記悶雷,‘嘣’的炸到了壽宴廳內眾人的腦子裏。
不過麼,悶雷悶雷,就在於一個悶字兒,聽到了,但是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卓氏父女身上。
此時,風暴中心,漩渦深處的卓氏父母是嘛表情?
卓老年紀不小了,一波三折的老臉兒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抽搐著唇角鐵青著臉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響當當的——
“警衛員,還不趕緊把這胡說八道的東西拉下去!”
說實在的,他好端端的女婿被那個女程咬金給叼走了,他心裏能樂嗬麼?如果可能,他巴不得順熱就把那女的給處理了,可是這時機不對!他要是在一眾官員麵前把那事兒給抖出來可就不單單是對付那個女人了,而是當麵兒拆邢家的台。
而邢家的台,他拆不起。
別瞧著邢老爺子表麵兒上看跟他是一條心,稱兄道弟,可是一旦涉及到家族的臉麵問題,那概念又大不相同了。
哪料到這常心怡就跟個吃了興奮劑的精神病似的,不怒反笑,拚了命的和警衛拉扯在一塊兒,話鋒一轉,直接就將矛頭對準了笑得優雅也難免尷尬的卓雲熙。
“你不知道是吧,可是你的女兒知道得很清楚啊!要不然我怎麼能夠進來?要不然我一個做過牢的女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的事兒?卓雲熙你說話啊,這不都是你教我的麼?”她一邊兒說一邊兒笑,那怪異又癲狂的樣子配上那張猙獰的五官有些駭人。
“嗬嗬,卓雲熙,以為拿我當槍使容易呢,漁翁是那麼好做的?要死我也得拉你個墊背的!”
這完全是宋心怡的真實想法。
眼看她抖落了連翹和邢烈火那些私事兒也壓根兒就沒有人敢動他,對於她來說大勢已去,人生也沒有啥追求了,索性也就發了狠,絕對不能讓卓雲熙幹幹淨淨的留下來,自己不好過,也不能讓她好過……
這心理,說來挺微妙的。
兩隻猴子結伴去掰一顆水蜜桃子,一隻猴子馬上就要摔下去死掉了,桃子是指定吃不到的,而另一隻猴子又不願意拉它上去,它會怎麼辦?不如就順手拉一把,大家一塊兒摔死得了。
生活就是一出狗血劇,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