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心裏膨脹的憤怒已經完全找不到發泄口了,他覺得自己要不做點兒什麼,一定會被憋死。
走神的他剛下高架橋,迎麵就衝過來一輛公交車,他迅速將方向盤往旁邊一倒,汽車‘吱’的轉了半圈兒,‘嘣’的一聲兒撞到了路邊兒的鐵欄杆上,欄杆被撞倒了,汽車的保險杠也凹了,汽車前燈兒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沒有係安全帶,早就忘了!
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意識,這麼一撞讓他整個人碰到了方向盤上,疼痛感讓他覺得很舒服。
“操,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呢!”
嚇了一身兒冷汗的公交車司機將頭伸出車窗,操著一口的京都話罵得口沫橫飛。
謝銘誠回過頭望他,空洞的眼睛冷冷一瞥。
“對不起!”
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可是那足夠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嚇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睛,將罵咧的司機給駭住了,瞧到他神情似乎不太正常,公交司機那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口,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神經病,趕緊地開車走了,反正他是公交車,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繼續行駛的謝銘誠,抿緊了雙唇繼續瘋狂地踩著油門兒,幹著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幹過的瘋狂舉動。
他的腦子裏,全是那讓他窮其一輩子最疼痛的畫麵,不斷地,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窩裏,就像是住進了一隻無法壓製的邪惡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小久痛的罪魁禍首,那個女人,掐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長年的特戰訓練和血腥的任務經曆,讓他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死亡,隻有死亡。
從小到大,他都循規蹈矩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裏,一步一步走得腳踏實地,從來沒有闖過禍,從來沒有招惹過是非,在別的男孩子都喜歡橫行霸道的扮街流氓談戀愛到處打架生事兒的年齡,他每天放學回家,都乖乖地扛著鋤頭下地幫父母做農活,而當別的男孩子在大學校園裏風光無限的泡網吧玩遊戲泡妞兒逛夜店的揮霍青春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裏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
高中畢業的他跑到縣城報名參軍的時候,隻有18歲,而懷裏揣著一張某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棄學業是不得己,因為他知道那昂貴的學費不是他的家庭能夠擔負得起的。
好男兒哪裏不是路?
一路走來,肯拚肯吃苦肯吃虧肯付出就是他的標簽,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鑄就了他生硬的性格,一切規矩對他來說都是橫在心裏的石頭,而遵守條令條例就是他的行為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