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我是不該對你發脾氣,但是——”
還有但是呢!
大概是道歉讓他覺得有些沮喪,好半晌兒才接著說,“但是咱倆還要過一輩子,未來還得有多長的時間啊,難免會有口舌之爭,不管因為什麼事,咱倆誰都不許摔門就走,好嗎?”
連翹輕哼:“你是大爺,你是金子做的,受不了別人的數落,我不走杵這兒讓你收拾啊?”
“連翹……”輕喚了一聲兒她的名字,邢爺又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她的,好幾秒才緩了勁兒說,“是,我承認我的脾氣有時候不太好,但我這會兒不是在跟你講道理麼?你是我媳婦兒,可以數落我,但不許摔門走……!”
“我哪兒敢數落你!”
見她說話還是那酸不溜秋的樣子,邢爺準備敗給她算了,“行行行,蹬鼻子上臉的小東西。好了,我承認都是我不對,行了吧?但是剛才的話我還是得堅持,咱們要把矛盾扼殺在床上,不能將它擴大化,更不能放任它越積越深。”
關於後半段兒,連翹還是認可的。
兩口子要是不說開了,矛盾就會越纏越緊。
其實她剛才走出去的時候,也壓根兒就不是想積累矛盾的,不過就是想先緩衝一下兩個人的火兒。所以,略略思索了一小會兒,她也一本正經的板著臉,很嚴肅地問他,“那你見到佟大少,道不道歉?他是我的哥們兒!”
“不可能,想什麼呢?”
挑眉!邢爺對此很糾結!
從鼻腔裏冷哼出一聲兒來,連翹冷眼看她,“不過就一句話的事兒,有那麼難?”
她覺得很容易,但對邢烈火來說,卻是難上再難。
可是,與她眸底的執著對視良久後,他一把就將她翻到自個兒身上來躺好,同時放鬆了她腰上的鉗製,嘴裏也服了軟。
發出極輕的一聲。
“嗯!”
嗯,是一個很簡單的字,可是連翹卻知道,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已經是相當相當的不容易了。
心裏忍不住酸了酸,她伸出手摟緊了他的腰,一個勁兒地吻著他的臉,蹭著他的脖子,柔聲說:“謝謝!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
這完全是示範語言。
然而,聽了她的道歉,男人卻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連翹納悶兒了,“丫的,我在給你道歉呢,你怎麼了?”
“連翹,你說,她會是我媽麼?!”
突然串了地線的一句話,配上他這表情,他這聲音,像根細繩兒似的揪住了她的心尖兒,一圈一圈的纏上。
很不好受!
雖然明明知道那種可能性極小,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地祈禱,那個老太太最好,最好,最好一定得是火哥的媽,了掉他一場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