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衛舒子哭得更厲害了!“嗚……我害怕……姐姐,我害怕,我沒有爸爸了……媽媽……我要和爸爸媽媽一起住……像以前那樣一起……”
童言童語最動人心!
當場便有許多人忍不住唏噓起來——
害怕自己心裏的柔軟被兒子給徹底掀翻,舒爽再也控製不住了,甚至來不及和連翹打聲兒招呼,就掩臉而泣地扯開衛舒子的手,然而大步離去。
望著飛快離去的母子,聽著兒子嘶心裂肺要爸爸的哭喊聲,衛燎的心抽得生疼生疼的,一張俊臉完全僵住了。
隨後,慢慢地變成了一片死寂。
看來,她是真的不會再接受自己了。
見狀,衛司令員的眼睛裏也是一片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吹胡子瞪眼睛地對著潘碧又發了一通脾氣後,還是一個人氣鼓鼓地走了,臨走之前,他隻留下了一句話,如果這小兩口不複婚,那他也不會再回家了。
潘碧被弄得不知所措,臉色煞白地杵在原地被人指指點點著。
不管是京劇,川劇,粵劇還是黃梅戲,主角兒走了,戲也差不多該散場了。
這時候,邢爺將調皮搗亂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兒給抱了回來,走到雕像般杵在原地的衛燎身邊,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這事兒,急不得。”
苦澀一笑,衛燎心裏都已經痛得快要炸開了。
是啊,急不得!
可是這輩子,他還會有機會麼?
終究,緊握了手,他把心懸了起來。
夜風,驟冷。
看守所的黑夜,尤其的漫長而難熬,冷風卷起長發時那仿佛要刺入骨髓的寂寥讓住在這裏的每一個靈魂都感受著同樣的痛苦。
夜不能寐。
明兒就要庭審了,蜷曲著身體縮在女監舍的一角,易安然佯裝平靜的麵孔上,更深沉的是對未來世事無知的惶恐。
即便她有條件用來交換,那個男人都沒有再來看她一眼。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身上的肉,被人一刀一刀割掉似的痛苦。
長長的指甲在牆壁上一下一下的劃動著,隨著她的動作,腳上和手上的鐐銬鐵鏈發出了一陣陣清脆而刺耳的響聲。
這個女監舍,很安靜,很涼。
她的身上各處,無一不是透心的涼。
不遠處,站著一個陰邪的男人。
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裝著一身兒警服混到了監區——
警服,他為什麼會穿警服呢?瞧著他警服上那警銜,竟然和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樣。乍想一看之下,樣子竟和哥哥有些重疊。
不過也是,他不這樣裝,怎麼進得來呢?那個男人雖然不來見她,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吩咐了不讓這個男人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