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以後,他們的日子,一切都能和和順順。
指尖,輕輕撫上她纖細的眉梢。
黑夜裏,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笑。
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幹得最英明的事兒,就是當初果斷地將她從那個十字路口將她擄了回來。
當然,更英明的就是二話不說和她結了婚,將她拴牢。
隻不過,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向來殺伐決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自己,也會有沉迷溫柔鄉的一天吧?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雨。
雨,雨,雨!
而火鍋同誌每天都是來去匆匆,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一旦部隊有事兒特別忙的時候,他就是這樣,顧不上跟她交待什麼,整個人像上了根兒發條似的連軸轉。
連翹自個兒也是軍人,這些事兒他自然是相當清楚的,最近沒事兒的時候,她也看看新聞,電視裏天天滾動播出的都是抗洪一線的情況。
同樣兒,為這事兒,她也揪著心。
她想問問關於紅刺的情況,問問他紅刺有沒有派兵出去抗洪,有沒有什麼危險……但每次火哥回來,她看到他那麼累,就不舍得再問他什麼了,隻想讓他好好休息。
然而,她的日子,似乎更寂寞了。
以前還能沒事兒就聊聊天兒的小久也不在了,那天回家來拿了一些她自己的東西,就搬到謝銘誠宿舍去住了。
要說這丫頭膽兒也挺大的,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頭的她,為了謝銘誠真算是什麼都放下去了。
現在讓她擔心的,反而是爽妞兒。
原本以為那天之後,她和衛燎應該會有些好的進展,哪兒知道,兩個人還是不陰不陽的處著,還是老樣子。
今夜,又是雨。
現在,外麵嘩啦啦的大雨聲,讓她心裏像掉了根兒弦似的。
不著地。
如果紅刺要去抗洪,火哥會不會也去第一線?
心裏緊張著,也擔心著。
聽著狂囂著拍打窗玻璃的暴雨聲,躺在床上她慢慢地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好像依稀之間,她又回到了部隊,耳朵裏聽見了戰士們在雨聲中山呼海嘯一般的口號聲。
新聞上的片段像夢境一般又閃入了腦海。
鋪天蓋地的雨,戰友們扛著沙石袋,手牽著手站在大堤上,用人牆堵住洪水,用人牆搭成了浮橋讓老百姓從他們的肩膀上踏過去。
決堤的河水裏,到處是迷彩綠的身影……
雨霧裏,她好像看到了火哥的臉。
他的眼睛微微眯著的,他高大的身上穿著一件同樣寬大的軍用雨衣,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喇叭,手臂用勁兒的在暴雨中邊喊邊揮舞著,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