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步步錯,那成了她敗在柳眉手裏的關鍵。
她記得那天,遠征哥哥並不在家,而姐姐知道這事兒的第一反應是完全不敢相信。
接著,她帶著孩子做了DNA親子鑒定。
沈雅如不是一個盲目相信男人不忠的女人,更不會完全相信哭哭泣泣找上門來的小三,那時候,她對自己和丈夫的感情有絕對的信心,想用事實說話,讓這小三閉嘴。
然而,事實的真相,殘酷得她痛不欲生。
邢婉,不,那時候還叫柳婉,竟然真的是邢遠征的女兒。
她怒了,邢遠征瘋了——
那簡直就是驟風急雨的一段日子,風口浪尖之上,沈雅宣沒敢淌這場渾水。更不敢說出那件事兒來,因為,那藥是她親手放的。
而且,她也樂於見到這個局麵。因為,姐姐很痛。
沈雅如要離婚,邢遠征不同意。可是她多驕傲多死心眼兒啊,她把愛情想得多麼的純潔,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丈夫和其它女人滾到一起的情形。
想一次,腦袋爆炸一次。
她的性格看著溫婉,骨子裏極倔,她既然認定了這件事兒,又怎麼還會還有回旋的餘地?任憑邢遠征賭咒發誓都沒有用,最後,她一怒之下帶著妹妹搬出了邢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修建了渭來苑。
那時候,傷心欲絕的沈雅如,覺得世界上除了兩個孩子,唯一的親人就剩下這個妹妹了。她將渭來苑的一切事情都交給妹妹來打理,哪裏會知道自己身邊就有一頭豺狼,吸著她的血,啃著她的骨頭,最後,甚至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
說到這兒,宣姨已經泣不成聲了,又哭又笑,喉嚨一度幹澀得不能成言。
幾十年的老皇曆了,如今翻出來說給小輩聽,她覺得自己心裏輕鬆了不少。
死死地盯住她,小久姑娘的聲音沉痛得無以複加:“既然你那麼恨柳眉,為什麼又要和她一起串通害我媽,後來為什麼又要放過柳眉?”
被小久咬牙切齒的聲音駭住了,待連翹回過頭來望向火哥時,見他的臉上滿是怒容。
捂住胸口,宣姨喘了口氣兒,喃喃地恨聲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利用她的女兒,調過頭來再收拾她。哪知道,等我收拾掉姐姐再回頭時,已經再沒有辦法對付她了。我沒有想到他會接她的女兒回邢宅,而她,比我狠,比我毒,比我會演戲,最終竟活得比我風光。”
“為什麼不告訴我爸真相?”
“……不。”痛楚地閃著雙眸,宣姨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片刻的柔情,“告訴了他,那不是讓他更加恨我麼?那樣的我該有多麼不堪啊。他不知道至少還能看在姐姐的麵子上照顧我一輩子,我還能看到你們兩個在我跟前晃悠,而他每次看到我被燒傷的手,不管是為了誰,我至少能從他眼睛裏看到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