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其實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是活在一個小圈子裏,以為那就是全世界,從不曾從這個圈子中“超脫”出來,放眼去看那圈外的世界,也從不曾真正的去做一回自己。論起根源,大約是因為觀念。那些人心中所深深紮根的觀念乃是別人想要他深信的,所以他過的也是別人想讓他過的生活。就如同木偶般,原本手腳都縛著繩子,但是自己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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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街上的人果然漸漸散去了,無奈依然是未曾尋到雪鳶的二師兄。
霍焰說道:“公子去客棧先住一晚吧,尋你表哥的事明天再說。”
雪鳶聽他這麼說完,呆了一呆,回過神來後說道:“我沒有錢......”
霍焰聽她這麼說,於是去掏錢袋。
雪鳶見他掏錢袋,知曉他是要給自己錢,讓自己去住客棧,好把自己打發了,因此擺著手說道:“我從未住過客棧,不知道該怎麼住......”
霍焰聽到這,大感頭疼,抿著嘴,呼了口氣,問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雪鳶看他有不耐煩之色,於是賠笑道:“你別著急麼,不如就有勞大人收留我一晚,我可以給您做家丁,不收您銀子。”
霍焰心想,這家夥倒是會說,明明是她麻煩了自己,倒像是自己能得了便宜似的。
霍焰歎了口氣,說道:“那就如此吧。”
二人回到霍焰的住處。這是處老宅子,霍焰一個人居住,三間住房,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院子,進門後,令人頓感淩亂與冷清。
先前這處房子本是霍焰的父親買下的,父親在世時與現如今的千戶大人雷守明交好,處處得他提攜,後官至百戶。
按說這百戶大人好歹是個正六品官員,家中理應有幾個家丁,但不知道為何,父親大人卻一個也沒有雇過。
霍焰幼時曾問過父親,父親隻答:“人多嘴雜。”
於是這偌大的院子就隻有父母親和霍焰三人居住,後來先是母親病逝,兩年前,在霍焰二十三歲上父親也病故了,如今就隻剩下他孤身一人。
進入院落後,霍焰大手一指,簡短一句話:“你住那間。”
這就算是給雪鳶安排好了,然後他獨自踱進了自己的屋子。
雪鳶進到霍焰指定的屋子內,轉悠了一圈,先將衣櫥打開,裏麵是一些婦人的舊衣服,沒什麼新奇,她想著這大概是霍焰母親生前住的屋子。再仔細瞧瞧,這屋子裏用的,穿的,戴的竟都是婦人之物,沒有一件是男子的東西,於是她心裏詫異,難不成夫妻二人還是分房住麼?
看完衣櫥,她又將抽屜瞧了瞧,首飾盒裏僅有幾件不甚值錢的舊首飾。在首飾盒的最底層,有一支雀頭釵,做的甚為精致,她拿在手上掂了掂,心想這屋子裏也就這支雀頭釵還值點錢。堂堂一個百戶大人的府邸也太過節儉了些。
她都瞧完了,覺得沒甚新奇,便躺在床上歇歇,少頃,又覺得很沒意思,便起身往窗外望望,瞧見霍焰的屋子還沒熄燈。於是她打定主意,去瞧瞧他在做些什麼。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霍焰的屋簷下,將窗戶撩起個縫隙,往裏瞧,恰瞧見霍焰正在燈下讀書,且一副讀的很認真的樣子,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霍焰耳朵極靈敏,聽到有動靜,立刻去拿刀,怒問:“誰?”
雪鳶嚇了一跳,連忙回道:“是我,是我。”然後推門進去。
霍焰微微蹙眉,將書妥妥放於抽屜裏,冷冷的問她:“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在做什麼?”
雪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回複道:“我白天太過興奮了,這會兒有點睡不著,想看看你在做什麼?”
哪知這霍焰並未答她的話,而是把燈火一熄,說道:“我要睡了。你出去時把門帶上。”
雪鳶雖然碰了釘子,但是並不惱,依舊笑嘻嘻的對他說:“咱們說說話,再睡唄......”
未等她話音落下,那霍焰就打斷她說道:“今天是中元節,大鬼小鬼都在街上遊蕩,你不快些回屋休息,小心撞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