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句:有些事看的太透反而就沒意思了。有時候能被人這麼騙騙也挺好的。\
有些話聽起來簡單,可是細細一品味,反而就覺得很有些高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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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已經放起了七彩的煙火,煙花在升上天空的一刹那,在夜空中綻放出耀眼的顏色,也照亮了人們歡笑的麵龐。雪鳶微笑著望著旁邊被煙花閃亮的霍大人平靜的麵龐,不由得晃了一回神。
過了一段時間後,河岸邊突然更加喧鬧起來了,還有一陣陣的敲鑼聲,原來是雜耍藝人們已經擺好了陣勢,一個個要亮出自己的絕活。
雪鳶拽著成玉就要往人群那邊跑,一邊還招呼著她師兄和霍大人一起去湊熱鬧。
其中有一個藝人表演的是吞劍,幾尺長的劍,他竟能毫不費力的一點點的吞入口中,惹得圍觀者叫好聲連連。雪鳶也跟著驚奇的大呼小叫。她扭過頭去對霍大人說:“霍大人,你看,真了不起。”
霍焰的反應隻是平靜的幹笑下。
雪鳶納罕的說道:“怎麼了,霍大人?你不喜歡看雜耍?你不覺得這個表演吞劍的藝人很了不起麼?”
霍焰呼了口氣,回道:“不過是騙人的伎倆,那把劍定然是特製的,沒什麼稀罕。也就是騙騙小孩子罷了。”
被他這麼一說,雪鳶頓感不是滋味,再去看那雜耍表演,也不像先前那番有興致了
少頃,她笑了笑,對霍大人說:“有些事看的太透反而就沒意思了。有時候能被人這麼騙騙也挺好的。”
霍焰聽到這番話,心裏不由得為之一震。這句話聽起來簡單,可是細細一品味,反而覺得很有些高深的意味。
霍焰扭頭望著眼前這位麵帶爛漫歡笑的少女,煙火的一明一暗晃著她那張略顯稚氣的麵龐,不由自主間,他的唇邊浮現了一絲笑意。
於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懷著一顆歡快的心,欣賞著京城裏動人的節日場景。
看完雜耍,這一行四人在河邊漫步,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河岸上一支支小船被燈籠裝點的甚是好看,在這暮色的籠罩下,別有一番風情。
這時候,迎麵走過來兩位提著花燈的女子,其中一位是戲班的梅三姐。雪鳶笑嘻嘻的與梅三姐打了招呼。
另一位身著粉紅色裙裝,披著雪狸絨毛披風的女子卻是一上來就先和霍大人寒暄上了。
那女子雖然姿容平平,神情卻嫵媚的很,一雙醉人桃花眼將霍大人是瞄了又瞄,臨走還送了盞花燈給他。
待那女子與梅三姐走遠了,雪鳶一把拿過霍大人手裏的花燈,去瞧那上麵寫的字,邊瞧邊念了出來:“相思相見知何曰?此時此夜難為情。”
念完了,她還甚是酸溜溜的說道:“呦,還是句情詩,還挺有意境的麼?這人是誰啊?”
霍大人聽她這麼一說,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他幹咳了兩聲,說道:“她是這附近徐記醬油鋪的老板娘。大家都叫她徐夫人。”
雪鳶繼續追問道:“霍大人和這位徐夫人很熟麼?”
霍焰深吸一口氣,回道:“算不上熟。隻不過那個徐記鋪子是家父生前買下的,先前是交托給這位徐夫人的父親打點。她父親因為膝下無子,就招了她的遠方表兄做上門女婿。現在她父親年事已高,這鋪子就交給這小夫妻二人打點了。他們偶爾會約我過去報賬。不過,我很少過去。”
聽完這話,趙挽成先開口說道:“霍兄,你隱藏的好深啊。想不到你竟然還是一個醬油鋪子的背後大東家。”
霍焰麵露尷尬之色,回道:“隻是小作坊式的生意,每月賺不了多少銀子。是家父生前為了補貼家用才盤下來的。”
趙挽成繼續說道:“雖然是小作坊,好歹也能有個持續的盈利,再加上大人您每月的俸祿,應該也有不少了。這麼說來,大人您平日裏的生活當真是太過節儉了。好歹也該買個丫頭回去給您燒火做飯收拾屋子啊。哎,我就認識個人是做這門生意的好手,回頭我見了那人好好跟他嘮嘮,定讓他給您尋一位年輕貌美,精明能幹,溫柔可人的小丫頭。”
雪鳶聽到這,已是白了她師兄一眼。
霍大人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不用了,我一個人習慣了。”然後就再無話了。
這趙挽成還想說些什麼,被雪鳶打斷道:“師兄,回去的路上我還想經過那條繁華的市集,看看有什麼稀罕物件。”
趙挽成哈哈笑著說道:“你到了這京城之後,是看什麼都稀罕,恨不能把整個市集的東西都搬到玉娘茶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