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事物的本來麵目有時並不是那麼顯而易見,因此眼見也未必為實。\
你若能讓一個一貫寡言少語的人變得一言不發,也不見得是有多深的“道行”;但若是能讓一向伶牙俐齒之人變得啞口無言起來,那就必定是個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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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聽這雪的“咯吱”聲,仿佛伴隨著這特別的聲音,自己煩惱的心聲能稍稍被隱去似的。
她來到霍焰所在的衙門,向看門的衙役說自己是仵作周義甫的遠親,有事來尋他。
看門的衙役替她傳了話,那周義甫一聽是有個遠房表親來尋他,心中甚是納罕,他在心中尋思著,實在記不起來還有什麼遠房表親啊。
周義甫來到門口,瞧見眼前一個生的甚是秀美的少年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裏,眉目如畫,頰白如玉,心中不知為何竟生發了一絲觸動。
周義甫用一隻手指指了指自己,問她道:“你找我?”
雪鳶微笑下回道:“正是。”
說完,她便一隻手拽了周義甫的衣袖將他向一旁僻靜處拉扯。
待兩人都站定了,雪鳶環顧了下四周,與他低聲說道:“在下實則是霍焰霍大人的朋友,聽聞霍大人含冤入獄,心中甚是擔憂,所以想從您這裏多了解一下案情,希望能尋到有用的線索,早日幫霍大人洗刷冤屈。”
周義甫想了下,回道:“公子倒是有情有義之人啊。不過這個案子疑點甚多,我一時半會也沒縷清思緒......”
雪鳶心急的打斷他道:“就是因為怕你縷不清,我才來幫你一起縷縷嘛!”
周義甫一下子被驚著了。
雪鳶看他這副情境,意識到是自己太心急,因此有些心直口快,連忙改口說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恐大人您太過操勞,殫精竭慮,想要盡自己的一己薄力,希望能對大人有所幫助。”
周義甫“哦”了一聲後,回道:“不瞞你說,我還真是渴望有個幫手,怎奈衙門這幫明哲保身的老家夥們,一個個遇到事躲都躲不急呢,誰還願意淌這渾水啊。要是家父還在衙門,多少還能指點我一二。無奈家父近兩年患了眼疾,以至於目不能視物,上半年也就告病還家了。凡是這衙門的大門,沒有腰牌誰也進不去。我現在是誰也指望不上嘍。”
雪鳶聽他如此說,連忙擠眉弄眼的安慰道:“兄台此言差矣,在下這不是不請自來了嘛。”
周義甫幹笑兩聲,心想這麼個毛頭小子能幫到自己什麼啊,你來和不來不還一個樣。
雪鳶繼續說道:“敢問兄台,那日您去驗屍,可有什麼要緊的線索?”
周義甫想了想,回道:“我記著那日我和錢尋小衙役一道去的河邊驗屍,根據我的一番查驗,死者的致命傷應該是腦後的一處細小的傷口。凶手大概是使用銳利物體迅速刺入死者後腦置其死亡。至於說有什麼要緊的線索麼......這個恐怕不方便講......”
雪鳶見他有所隱瞞,估計是對自己不放心,於是寬慰他道:“你放心,你說的話我一準不會和第三個人說,我可以對天發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