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茶樓聚首(1 / 2)

前言: 很多年後他回想起在這巷子裏反複折來折去的一段往事,不由得生發感慨:也許人生很多時候會像這樣麵臨著兩難抉擇,選擇了一個方向,就勢必要放棄另一種方向。就如同在這條寂寥的巷子裏一般,你會感到猶豫,感到難以取舍,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做出一種選擇。

一開始人覺得這種選擇隻是意味著要拋棄一種前行的方向而已,但是到了後來才明白他拋下的是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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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殘陽漸漸落下,冬日的暮色和靜謐漸漸鋪陳了大街小巷。

霍焰在這寂寥的街上踽踽獨行,一種感傷從心底抽出,拉長,直到光束無法觸及的地方。黃昏似乎觸摸到他內心深處的傷,這痛,隱藏在黑色的世界裏。

霍焰像往常一樣來到玉娘茶樓。今晚的茶樓依然像往日一樣顧客滿盈,來這吃飯看戲的人們大都是懷著愉悅的心情來的,是以,一進到這玉娘茶樓,就讓人有一種滿麵春風的感覺。霍焰那一路傷感的心境也被稍稍打破了。

隻是遺憾的很,今晚茶樓的戲班並未像往日那般按時表演劇目。

霍焰心想大約是受了梅三姐之案的影響,戲班的人都未曾露麵。他再想到那梅三姐起初是趙挽成捉拿歸案的,趙挽成一向行事機敏,想必他是通過什麼法子讓衙門不追究到這玉娘茶樓的責任。想到這,他不由得嘴角上揚了幾分,心中對趙挽成既有敬佩之情,又帶著感激之意,此生能有友人如此,也算是值了。

今夜,他約了趙挽成,鄭言,還有小仵作周義甫一起用晚膳。

不多時,四人聚首茶樓,尋了二樓一處較為僻靜的處所入座。

玉娘知曉霍焰剛從牢裏放出來,此番聚會要答謝友人。因此她比往日更殷勤些,特意著了兩個勤快機敏的小夥計跑前跑後的忙著,自己也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這四人吃了回酒,又寒暄了一回,這才起身繼續去招呼茶樓的生意。

鄭言和這小仵作周義甫都是愛說之人。先是這鄭言對栽贓嫁禍之人的一通惡罵,接著就又去罵成渡那個欲置霍大人於死地的卑鄙小人。再然後,就是這周義甫一直聲聲念著那個為了給霍大人洗刷冤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與自己夜闖義莊的俊俏公子。

隻聽這周義甫念叨道:“那少年一看就是個世家公子,雖則年紀尚幼,然而舉止優雅,談吐不俗,而且還心思縝密。對了,就是他在看了徐夫人的屍體後,推斷出徐夫人死前曾經中了毒,還運用一番周密的邏輯推理,推測凶手的殺人手法和動機。沒想到最後都一一被他說中了,你說這不是神了嘛?我周某人活到這二十二歲的年紀,未曾真心佩服過什麼人。若說讓我欽佩有加的人,這還是平生頭一遭遇到。世上竟有如此奇人,且還生的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天然一段風流......”

這周義甫是越說越不著邊際。

眾人聽他對一名男子描述的這麼動情,不由得相繼抖了一抖,麵麵相覷。

周義甫注意到眾人的反應不大對勁,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忙改口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誇霍大人眼光甚好,竟能結交到如此青年才俊,且這友人還是如此的重情重義,實在難得,難得的很......”

別人聽了這話都隻是會心一笑,他那麼一說,大家那麼一聽,聽完就過去了,未曾細細去剖析他那話中的深意,即使切實體會到了,也不便去說破。

偏偏是這鄭言聽了他這番深情款款的暢言,有所感悟的說道:“奧,我有點明白了,你這是羨慕霍大人能交到如此重情重義的摯友,你心裏也很想有那麼一位莫逆之交。哎,不對,你這一會說那人舉止優雅,心思縝密,一會又誇他什麼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依在下看,兄台莫不是瞧上霍大人那位摯友了。真看不出來啊,周兄竟還有這龍陽之興?”

周義甫聽聞此言,不由得抖了又抖,額上的冷汗都欲流下,趕忙反駁道:“鄭大人真會說笑,我這不是,不是誇讚霍大人好福氣嘛?”

鄭言依舊是不依不饒的調笑道:“哎,別,別,別,別瞎羨慕奧。人家霍大人可是一身正氣,對那些個什麼斷袖情深向來不感興趣。”

周義甫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與他說道:“鄭大人所言深奧的很,周某實在難以明了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