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什麼叫作沒法好好談話:我說河水真美,你馬上就說這河裏淹死過人!/
你這聲東擊西的該不會是要跟我玩心眼吧?----什麼玩心眼,我這叫兵不厭詐,就許你收買眼線,不許我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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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晚風最是曛暖醉人,自那一日東郊之行之後,雪鳶就愛上了這萬物複蘇的季節。
是啊,春天,這生機勃勃的春天總是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人間,將大地染上淡綠色,將人們的心情染上絢麗的色澤。
也是自那一日開始,霍焰往那玉娘茶樓就去的更勤了些,幾乎是每日必到。
然而在這玉娘茶樓用膳哪裏都好,唯一的小缺憾便是總少不了趙挽成的嘮叨聲。
其實趙挽成的呱噪那是向來如此,也不是這幾日才突然變的如此的。隻是近日來,霍焰總是希望能和雪鳶靜靜的相處一段時間,哪怕隻是兩人相顧無言也好。怎奈天不遂人意,或者說是這趙挽成不遂人意。每每霍焰來這茶樓與雪鳶一同用晚膳,這趙挽成必在一旁天南海北的嘮叨著,霍焰從未像現在這樣對他感到厭煩過。
可是煩歸煩,霍焰到底是顧念與趙挽成之間深厚的情誼,總覺的這個事不好直言不諱的開口。你總不能當著人家麵,直接跟人家說----我想和眼前的姑娘二人世界,你趕緊給我變消失,麻溜的。這樣說不合常理,不合規矩,也的確有點傷人。因此他隻好默默地忍受著,心想著雖然沒有片刻功夫能和雪鳶單獨相處,但是每日能看到她溫暖的笑臉,也算滿足了。
這樣幾日之後,還是雪鳶先沉不住氣了。一日,趙挽成來這茶樓早了一些,雪鳶便委婉的與他道:“師兄,你每日衙門的事也夠忙的,不必每日都來這茶樓看我。”
趙挽成一個激動,握起在這雙纖纖玉手,回道:“再忙,我也得來啊,一日見不到你,我心裏總覺空落落的。”
雪鳶望了回天,心中暗想著:空你個頭啊,我心裏才是空落落的,好不容易我可以每日和霍焰其樂融融的一同用晚膳,全讓你給攪和了。可這話她也隻敢在心裏想想,如何敢直接當著趙挽成的麵講呢?這不是讓人寒心麼?想她師兄也是對她親情無限,她總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她隻能想個婉轉的戰術,她想著既然在這玉娘茶樓用晚膳,總是避不開她師兄的嘮叨,那她大可以和霍焰約在外麵吃嗎,這外麵大好春光的,實在沒必要每日窩在這茶樓消磨時光。
想到這,那日用過晚膳後,雪鳶就趁趙挽成不注意,偷偷紅著臉塞了張紙條到這霍焰手裏。
霍焰會意,緊握在手裏,沒有聲張,回到家後,打開看去,隻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小字:明日傍晚,約在城東河堤邊。
霍焰微微一笑,不由得又浮想聯翩了一回。
第二日,柳樹舒展開了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拂動,二人就約在這醉人的拂堤楊柳下。
雪鳶總覺的這暖風吹得自己心裏癢癢的,一見到霍焰就有滿腔的心事想要傾訴,但奇怪的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兩人皆是沉默的沿著河岸慢慢前行。
少頃,雪鳶為了打破沉默,指著身旁的河水說道:“這河水清淩淩的,真美,天空倒映在這清淩淩的河水裏,綠樹也倒映在這清淩淩的河水裏,還有我們的影子也......”
說到影子上,兩人都莫名其妙感到一陣悸動和羞赧,緊接著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霍焰想著人家姑娘先開口打破這沉默了,自己再不答話,顯得不好,他撓了撓頭,冥思苦想了一陣,依舊是想不出說點什麼好,於是他隻得隨口說了一句:“這河水好是好,但每年天暖和了都會淹死人呢,老人們說是這河裏有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