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似乎喜歡往往是盲目的,其實你並不見得了解他,而僅僅是在心裏按照自己對他的想象,勾勒出一個全新的輪廓。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的一直是心中的那個“輪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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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的眼前一片血肉橫飛的場景,廝殺聲、哀嚎聲響成一片。她的眼裏、心裏布滿了恐怖的紅色,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對紅色感到無比恐懼。
沒有人想去詔獄,死到臨頭都是要奮力一搏的,即使當真敵不過,也總比活著被送到詔獄強。
雪鳶第一次見識到錦衣衛的真實麵目,見識到血腥的真實含義,也突然間明白了為何眾人會對這些人如此忌憚,原來一切都是有丁有卯的,隻是自己先前太過天真,見識短淺,並未明白其中暗藏的緣故。
她看著自己的二師兄和霍焰麵帶殺氣,凶神惡煞般的一刀又一刀的砍下去,二人的刀皆被鮮血染紅了。她很怕那個顏色,她悸動非常,想要哭,又哭不出聲,完全是魔怔了一般。
正在她傻住的片刻,兩個蒙麵人從後麵搭了她和成玉的肩頭。
雪鳶猛地回頭,看見那兩人的蒙麵裝扮,以為是歹人,著實嚇了一跳,剛想要尖叫時,就一把被人捂住了嘴。
其中一個蒙麵人低聲與他二人說道:“如今情況危急,前門後門都被錦衣衛圍堵了,我們提前在外圍探究了一遭,隻有西側牆頭因為鄰著一個南北走向的窄巷,隻留兩名錦衣衛看守,此番我二人就帶你們從西側逃離。你二人務必配合,不要多問為什麼,需知若是被錦衣衛逮到,是必死無疑的,即使暫時死不了,入了詔獄隻會生不如死!明白了麼?”
雪鳶和成玉都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之後,另一個蒙麵人丟給他二人一人一塊黑布,囑托他們將臉蒙起來,萬一逃脫中被人認出來,那也是不得了的。
雪鳶和成玉被這兩個蒙麵人護著,從西側牆頭翻牆而走。
其中一個蒙麵人打頭陣,他先翻牆過去後,少頃牆的那邊傳來布穀鳥的叫聲,另一位蒙麵人才囑托成玉和雪鳶快些翻過去。
雪鳶剛一落地,就發現兩名錦衣衛的屍體,不由得大驚失色。
稍後,她看到成玉不費吹灰之力的翻了過來,少不得又心下驚奇了一回,她一向以為成玉乃一介文弱書生,如今這幾尺高的牆頭,輕鬆一躍便翻了過來,當真與他昔日文弱的氣質大相徑庭啊。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然而此時情況危急,她也顧不上多問。
兩個蒙麵人一個在前,一個殿後,雪鳶和成玉被夾在中間,四人在這巷子裏由南向北飛奔著,快跑到巷口時,打頭陣的蒙麵人突然停住腳步,雪鳶一時收不住腳,險些撞到他身上。
隻見這蒙麵人扭過身,伸出一個手掌,示意他們止步,然後小聲說道:“這府邸的後門有一隊錦衣衛把守,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跑過去,一定會被發現。”
雪鳶焦急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蒙麵人與他們道:“等!”
雪鳶又著急的問道:“等?等什麼?”
這蒙麵人回道:“等路那邊的巷口駛過來的馬車,它會拐過彎來一路向東行駛,正好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減速,我們就越身而上。”
雪鳶驚奇的問道:“馬車?真的會有這樣的馬車麼?”
這蒙麵人斬釘截鐵的答道:“有!”
果然如他所言,不多時,路那邊的巷口果然駛過來一輛馬車,剛一駛過巷口就向東轉彎,路過他們身邊時,車上的馬車夫減慢了速度,衝他們略點了下頭,其中一個蒙麵人不由分說的帶了雪鳶就邁進了車廂中,跟在後麵的是成玉和另一個蒙麵人。
因這王公子的府邸占地麵積還算大,且東西方向更寬些,所以無論正門還是後門離著這西牆根都還有段距離,這也就為他們跳上馬車逃跑提供了更便捷的條件。
一蒙麵人透過車廂一側的窗戶,偷偷向馬車疾馳而過的方向張望著,稍後他回過頭來,與另外三人道:“沒事,並未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