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難舍的“真實”(1 / 2)

前言:這世上的人或者事,的確有很多讓你難以看透的,有時候越想瞧的清楚一些,越像是隔著輕紗薄霧般,總覺得瞧不分明。但是能讓你不舍的那一部分,往往是真實的。也許你心中真正難舍的便是他身上最真實的那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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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剩餘的時間裏,雪鳶獨坐在茶樓自己的房間,百無聊賴的搖動著床邊淡紫色的帷幔。

她將那輕紗幔帳伸展在自己眼前,透過幔帳在去看眼前的景象,都覺得看不分明了。

她苦笑一下,自言自語道:真是傻,眼前蒙著輕紗,哪裏還能瞧的清楚呢。

她此時想到自己對霍焰的感覺,也恰如蒙著輕紗一般,她始終瞧不透這個人,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再然後她想到了自己和他說的將要離去的事情。

此時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細細想來,總覺得不舍。於是她就變得有些懊惱後悔起來,為什麼當時會說出那樣的話呢。他明明說再過半個月桑葚就要成熟了,要上樹去給自己摘果子吃呢。

這樣想著,她便覺得自己是要生生錯過這番美好的情境了,變得無比惋惜起來。

她實在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

直接走麼?自己真的很舍不得。繼續留下來?可是明明已經說了要走了,還有什麼道理要留下來呢?最本質的原因仍然是對生活的選擇。他的選擇永遠都是他先父的囑托,和自己所向往的自然淳樸的生活大相徑庭。

要不,自己就屈服於他?可是這樣一來,又要忍受他作為錦衣衛的血腥殘忍的一麵,自己很難不去想......

這樣反複的琢磨著,她就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最後,她想著:要不就去廟裏求簽吧。

隻能這樣了,每當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她就總希冀著神明能夠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指引,好讓自己從這種糾結中解脫出來。

第二日一早,雪鳶便請茶樓的馬夫套了車,載著自己前往東郊的山廟。

臨近山腳下時,隻見晨霧繚繞,唯有一抹薔薇色的光亮,四下橫斜,低浮在東郊的山巔。

來到山廟處,隻見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薔薇色的朝霞之中。耳邊隻有偶爾的鳥鳴聲以及寺廟裏深沉而悠遠的鍾聲。

雪鳶漫無目的的獨自在這廟裏走著,望著不遠處的大殿香煙繚繞的。此時時間尚早,稀稀落落的朝拜者在寺裏靜靜的走著,麵色肅穆虔誠。

鳥鳴聲,鍾聲還有不甚分明的腳步聲,更加襯托了四周的寂靜。

她突然回想起先前霍焰騎馬載著自己來這寺裏,也是和今天一樣的寂靜,似乎無論四季怎樣更替,這裏最本真的色彩都是不會變更的。

她又想起那日自己求簽,弗印大師為自己解簽時說那是上上簽。

她至今還清晰的記著那簽上的話----“風弄竹聲,隻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雪鳶想起自己當時不解這簽上的含義,弗印師傅與她解釋說:“這是大吉,預示著好事將近。”

想到這,她不由得苦笑一聲,望了回天,心中黯然的想著---果真會有什麼好事將近麼?如若這果真是“好事”,為何又會令自己百般苦惱呢。

往事紛至遝來,她想到和他在一起時的種種美好,又想到那日在王公子府上,他的刀光劍影帶給自己的震驚和恐懼,再就是他對先父囑托的執著,無法背棄的宗旨和觀念。

這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挑水的小沙彌。

等離著近了,雪鳶才發現這個小沙彌很眼熟。

她仔細一回想,方想起這是先前自己和霍焰來這廟裏求簽那天,為弗印大師端茶的小沙彌。

如今遇到故人,雪鳶便雙手合十,與他行禮問好,並問道:“你弗印師父在廟裏麼?”

小沙彌十分禮貌的回道:“在的,師父此時應該在僧房打坐。”

之後這沙彌便引了雪鳶一路去往弗印師父的僧房。

弗印見是故人來訪,也就笑著迎接她,並囑托小沙彌上茶。

雪鳶卻笑著說道:“不必麻煩了,師父,我今天來廟裏,其實是專程來求簽的。”

弗印問道:“哦?這次又是因何事求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