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年歲不大,脾氣不小!”說著向前跨了一步,又探手抓向軟劍。但聽得空氣“嗡”地一震,那軟件猶如靈蛇一閃,便“嗖”地削向魯長老的五指,銀光閃閃。魯長老那蒲扇般的大手一陣急速晃動,順勢卷起食指,“嘣”的一聲將軟劍彈開。
那軟劍被魯長老那一彈,仿佛注入了生命力一般“嗚嗚”大響,掙脫了靈芝的手掌“噌”地一下,便釘在了書房屋頂的橫梁上“噗噗噗”地抖簌不止。
心下赫然的靈芝咬緊牙關,不讓呼痛聲傳出。又見魯長老手臂一長,向著她喉嚨襲來,便顧不得火辣辣的手掌翻身後仰,來幾個閃電般的後空翻便到了門口。
兩人動作兔起鶻落,快速之極。旁邊看熱鬧的蕭憑見魯長老還要追,連忙大呼道:“住手,住手!”
孫章這時衝魯長老喊道:“師哥,不可!”魯長老聽了這話,知道師弟在提醒這裏是廬陵王府,不可造次。忙止住身軀,扭腰翻轉,麵向蕭憑拱手道:“老臣剛才試探了一下殿下之劍侍,放信箋和取信箋之人都不可能是她。”
“當然不是她啦,他可是從小跟本世子玩到大的表姐!”蕭憑沒好氣一叫,忽然戟指著魯長老吼道:“你是否覺得有父王撐腰就不把本世子放在眼裏?”
魯長老一愣,忙打躬作揖申辯道:“事關重大,老臣又職責所在,不得不對殿下身邊近侍有所懷疑,尚請殿下體諒!”
“憑弟,魯從事忠心為主,該賞!”靈芝望著幼小相處、耳鬢廝磨的蕭憑柔聲勸慰。可一說完,兩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蕭憑見靈芝哭了,有點手足無措,慌忙扯出一方手巾屁顛屁顛地跑到門口遞過去,悄聲問道:“他把你整哭了,你為甚還幫他?”
“我哭了嗎?要不你試試那火辣辣的滋味兒?”靈芝偷偷一瞄魯長老,忙向蕭憑一使濕漉漉的眼色,一指地上的隕石強製譏笑道:“表弟,左右從事出馬搶了這隕石,卻落入了他人算計能不急嗎?”
“他人算計?”蕭憑失聲驚叫,皺眉一想,忽然問道:“是鄱陽王嗎?”
孫章微微笑道:“算是嫌疑對象之一。”
蕭憑忙道:“那你二人會認為還有誰?”
“所有郡王……包括太子府,都有設計陷害廬陵王府之嫌疑,哎!”魯長老長歎一聲,對靈芝拱手賠禮道:“女郎乃女中豪傑,不讓須眉!老夫剛才魯莽,尚請女郎莫怪。此因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講吧!”
“可否請來阿母?”一語提醒了蕭憑,他一邊作答,一邊對靈芝吩咐道:“表姐,你快去請阿母前來商議這事兒。”言訖,望望四周,遂叮囑道:“左右從事,且守住這秘密!”說完,便擺出世子範兒走向書案。
不料沒等靈芝閃身離開,便見當值門衛頭目急匆匆地跑到書房門外,抱拳稟報道:“鄱陽王府劉太妃率謝王妃前來探視王妃!”
“啊~!”蕭憑渾身一顫,打個趔趞,變調兒驚呼,一個不祥的念頭在他腦子裏呼啦啦閃過,趕緊轉過身來,露出膽怯的目光顫聲問道:“這……如何應對?”
孫章和魯長老聽到稟報的一瞬間,都在驚訝地想:不就是搶了一件送給寒門之辟舉禮嗎,怎能勞太王妃出馬?自古以來辟舉寒門,與其說禮聘,不如說是征召,有沒有聘禮都一樣,要麼尊令而行,要麼遠遁……這高舉華夏衣冠之南梁朝廷咋的啦,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在嚴酷的世界,任何疏忽都會帶來滅頂之災。特別是涉及到皇子之間的較量,任何行為落入後手,都將會出師不利。
有經驗的權謀者遇事從不詐詐唬唬,像吝嗇的商人一樣,仔細算計著你我雙方的本錢懸殊,怎樣才能用自己有限的本錢去換最大的利益。
各懷心事的魯長老與孫章相互一交換眼神,便見孫章跨前一步,一拱手道:“殿下別慌,我們是搶了送給寒門之聘禮,但身為廬陵王府之世子,為了維護宗室威嚴,有權阻止這愚蠢之越禮行為……”
“可……”蕭憑滿臉狐疑,吞吞吐吐問道:“唐……是宗室姻親呀?”
“這不算宗室姻親,是宗室恥辱!”雙眸露出幽幽寒光的孫章注視著蕭憑一揮手,鏗鏘有力地否決道。嚇得蕭憑一縮腦袋,頓時有些萎靡不振。
“哈……殿下錯矣!”魯長老大笑著搖著腦袋,老神在在地戲謔問道:“請問殿下,如今那鳳凰郡主之封號在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