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乾一咯噔,慌了神,卻依然硬著頭皮高喊道:“欲加之罪,老夫不服……”
“不服上令,罪加一等,改判七天!”沒等公孫乾喊完,唐睿渾身一震,煞氣四射。
“你……”公孫乾戟指著唐睿須發怒張,青筋鼓脹,大喘粗氣,卻不敢再出言相抗。
“哼!”璿璣子老眼一睜,轉首望著公孫乾沉聲冷哼。那冷哼聲仿佛一發炮彈射進公孫乾的腦海,轟然炸響,神魂搖曳。又覺胸腔被大山鎮壓,難以呼吸。刹時,五髒六腑翻滾撕裂,一股熱流直衝喉嚨,噴口而出——“噗!”
璿璣子見公孫乾已經噴血,遂收斂氣息攻擊威能,腹語嗡鳴,森然道:“押下去,讓他好好反省!”
“諾!”唐雄舉手一禮後忍住脊背疼痛,慢慢走到公孫乾身前打個訊,戲謔道:“有請公孫長老黑屋一遊,不就是七天嗎?可別再惹怒少主了,否則,吐呀吐的怪嚇人啊!”
公孫乾狠狠一瞪唐雄,舉袖一揩嘴角的血跡,又轉臉望了望冷肅著小臉兒的唐睿默默轉身,蹣跚離去,暗自忿然:真當自己是將軍?黃口小兒罷了!若非老爹再三叮囑,老夫立馬閃人……呃,殺雞嚇猴?沒料想,老夫居然成了殺雞嚇猴……呃不,是殺猴嚇雞之猴,豈有此理,看以後誰像老夫這般對你好!
自以為是的公孫乾認定唐睿是殺猴嚇雞,可贏凝香、奚流、皇甫倫等人的神色猛地一變,讚賞的目光猶如天羅地網般地罩向唐睿,散發出的詫異氣息連成一片,致使帥堂裏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絲毫波瀾不起。似乎都在說:年紀雖小,卻識大局,無視親疏,殺伐果斷,此乃明主之兆也!
唐睿望著露公孫乾的背影目送出大門,甚是無奈喟歎:“哎!死了三十多個登堂境武者,實非睿之心願,接下來將是報複連綿,仇殺不斷,我等該如何應對?拜托諸位令使謹慎行事,別讓刺客鑽了空子。”
正在跨越門檻的唐雄聞言,呼地一磕絆,趔趞幾步,差點兒摔倒在地。心裏不停自責:還向少主建議殺掉那群高手一了百了,若真……想到後果,冷汗倏地一冒,揚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嘟噥道:“二十笞韃,挨得不冤。”
氣呼呼的公孫乾忽然臉色卡白,止步不前,慢慢轉身,旋即一跺腳,快步走向地窖……
“我們……是否該做點什麼?”穀風扭臉望著劉成輕聲商議,甚是不安。
“你能查清楚那群武者之真是身份?”劉成搖頭苦笑。在堂之人聽聞此言,無不張耳傾聽。
“很難!”穀風吐出一口惡氣,露出悻悻神色。
“是啊,的確很難!”劉成眉心一蹙,喟歎道:“近有武興王、拔也惡蠔覬覦在側,遠有西魏、東魏、南梁、吐穀渾虎視眈眈,恐怕連白虎神君所潛伏之勢力也牽連其中啊,複雜,很複雜!”
“這……”穀風訝然之極,扭頭望著唐睿呐呐諫言:“少主,屬下建議少主立時啟程,去道庭避禍。”
“沒那麼嚴重!”唐睿嗬嗬一樂,欣然笑道:“本少原計劃去吐穀渾建立養馬場,方便與西域各部展開茶葉貿易,還的寶馬種子,哪料武興王派鐵騎攔路?不得已,用香瓜雷開路,由此卻引來各方勢力的膽怯和覬覦,情非得已啊!”
“少將軍年不滿十,卻貴為武興國之鎮北將軍,若甘羅複生,古今少有啊!”奚流哈哈一笑,吊兒郎當道:“若投奔高丞相共襄盛舉,掃平北方,封王拜相不在話下,何必在這窮山惡水自誤?”
“唰!”一場目光暴雨撒在唐睿臉上。
“是麼?”唐睿露出雪白門牙,笑嘻嘻問道:“依奚侯爺之意,高丞相如若天神,揮手之間就能滅掉西魏,可本少為何不覺得呢?”
“少主年幼,未見東魏之遼闊,兵馬之強盛,若去走一遭,自然明白,本侯就不在此搬弄口舌了!”奚流眉毛一挑,神采飛揚道:“若少將軍投奔高丞相,本侯憑三寸不爛之舌,定為少將軍某得一郡守之職,比在這犄角旮旯當個鎮北將軍強盛百倍,不亦樂乎?”
“的確,侯爺這三寸不爛之舌本少算是見識了,堪比戰國之張儀、蘇秦啊嗬嗬!”唐睿一樂,戲謔道:“侯爺這般賣力蠱惑,莫非想把本少誑至晉陽賣個好價錢?”
“噗嗤!”贏凝香、薩日娜、破六果果齊齊笑出聲來。
“冤啊!”溪流哀嚎一聲,瞄了一眼璿璣子正色喊道:“我敢嗎?除非本侯有九條命。”
“不敢就好!”唐睿一樂,轉臉對侍候在側的玄葉笑問道:“酒菜妥否?”
“就差烤羊了!”玄葉打訊躬身。
“上酒,開宴!”唐睿猛地高喝一聲,穿雲裂石。
“諾!”幾位教姑齊聲應諾,嬌媚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