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殿堂上笙樂突起,賓客似乎開始討論起本公主的落落大方。
父皇滿意的點點頭,連聲笑道,“素兒免禮!賜座…”
告謝完,我任由著桃心的攙扶,無意間落座在了靠前的位置。
可是,俗話說得好,一山不二虎一淵不二蛟,是冤家總會有路窄的時候。
我沒想到我坐在哪不好偏偏選了個冤家的旁邊。
“喲,素兒可是好大的麵子啊,他國使者的接風宴也敢這樣姍姍來遲,父皇還不追究,還真是疼愛你呢!”
冤家一臉譏笑模樣,我也不立馬回聲,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口便轉頭朝身邊的桃心說道,“本宮聞著這茶一股子尖酸怪味,快去重新給我沏一壺。”
桃心接過我遞去的茶壺,福身退下了。
我這才轉過頭,故意捏出一抹無辜的笑意道,“不好意思啊,五皇姐…你剛才說啥?”
冤家…啊不,五皇姐對我的敵意可謂說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一切皆是因為從前她的母妃一直沒有我那已逝的母妃得寵,現在她又不如我得寵,僅此而已。
“哼!”五皇姐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對旁邊貼身宮女道,“翠彩,重複一遍我剛才的話。”
這翠彩我也是略有耳聞的,這丫頭仗著有五皇姐撐腰,身為一等的貼身宮女橫行於宮女太監一列,氣焰極為囂張。
隻見翠彩對五皇姐福身行了禮,麵上便極為不屑的嗤笑了起來,“六公主,我們公主說了,你可是好大的麵子,外邦使者的接風宴也敢來的這麼晚,簡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她是這麼說的嗎?我略瞅了眼五皇姐,冷笑,“你是叫翠彩是吧?”
翠彩臉上得意道,“是又如何?”
“你可知道對本公主無禮,本宮是可以治你個大不敬的罪名的?”
聽了我的話,翠彩與五皇姐都表現出一副聽了笑話的樣子。
“素兒,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治我的宮女恐怕你還沒那麼大權利!”
“是嗎?”我笑笑,此時桃心已經拿著一壺新沏的茶往我杯子裏添。
茶水添好,我緩緩舉起杯中的新茶,又看看離我不遠的翠彩道,“過分依靠主人而欺負別人的,這叫狗仗人勢。”
翠彩臉上出現一抹不自然夾雜著憤怒,我嬌笑兩聲話鋒一轉對著五皇姐道,“當然,養壞狗的自然也就不是個好主人了。”
“贏素雪,你別太過分!”
我低頭一看,五皇姐的手指正在桌底下掐的指節泛白,不禁啞然一笑。
別以為就這麼結束了,遇上我算她們倒黴,本公主可不是什麼任人烹煮的小白菜!
手裏的新茶去了半分的溫度,我唇角一勾,茶杯舉過肩頭手指頹然鬆開,茶杯連同新茶就這麼撒在了我的裙擺上。
“大膽!”我一改方才的態度,故作薄怒的看著翠彩,“你竟敢把本宮的衣裳弄髒?”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父皇聽見,翠彩則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五皇姐。
桃心也非常配合的怒斥了翠彩道,“竟敢對公主無禮,還不快跪下!”
父皇一聽是自己的女兒這邊傳出來的動靜,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素兒,流兒?”
我看了眼臉色鐵青的五皇姐,起身回稟父皇,“父皇,是素兒自己不小心,素兒許久未見到五皇姐,一時熱絡想著為皇姐添些新茶,沒看到皇姐的宮女在旁邊,所以不小心撞翻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