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相漸漸浮出水麵(1 / 2)

白蘊棠抬頭,帶著笑意望著依依,似調笑似揶揄:“你這般不高興,難道是在吃醋?”

“沒有!”依依本能的反駁,瞪著大眼一臉不服輸,卻在白蘊棠深深的注視下不自覺微微低下了頭,有些些的心虛。

白蘊棠忍住笑:“我看有!”

“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依依大聲否認,怕白蘊棠再糾纏,依依用手捂著耳朵,一連聲的喊:“沒有沒有沒有!”

“好了。”白蘊棠將依依的雙手拿下,卻是溫柔擁依依入懷中,撫著依依綢緞般的秀發,將依依的頭扶在自己的胸口,難得的溫柔:“你說沒有就沒有。”

依依呆愣了許久,白蘊棠如此反常的舉動,倒是教她一時間不能接受,依偎在白蘊棠的懷裏,依依卻是腦中空白一片。

“傻了麼?”白蘊棠眸光柔柔的看著依依,寵溺的用手指刮了刮依依的鼻尖,說不出的愛憐。

見依依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白蘊棠輕笑一聲,耐心解釋:“我將兩封信裝在一起,並非有意侮辱你,隻是覺得方便些,不曾想過太多。你若是不樂意,往後我分開就是了。隻是你說我給你的信簡單直白,那確實是因為,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依依心一沉,失望極了。果然還是比不得李夕鳳的吧,果然是於我無情,對她有意的吧。

如同秋風堪堪吹過裸露的心,依依不發一言的推開了白蘊棠,轉身,背對著白蘊棠:“既然如此,不如放彼此自由。我願意離開將軍府,七出之條,你可任意選一條休了我。我曉得你不愛我,你愛的是李夕鳳。我也曉得你恨我,可是看在我們拜過堂的份上,你讓我走吧。”

“為什麼?”白蘊棠難掩眸中驚訝,難道方才自己的一番話,都白說了嗎?

“夕鳳夫人為你生下了孩子,你理因給她一個名分。而我,你恨我如此,我自然也不會奢求你的愛。倘若兩人都不開心,何苦還非要糾纏呢?白蘊棠,你既不愛我,我便求你放過我,或者你恨我,也求你痛快的了結我,不要把我困在這裏。”

依依說著,埋下了頭,容顏暗淡,隱隱透著委屈:“我嫁入京中,如今也有一年多了。自我來的第一天,你便厭我恨我,從前我不曉得原因,如今我想著猜著,也能思忖出二三來,左不過是因為皇帝一紙詔書,讓你我連了姻,令這將軍府再沒了夕鳳大夫人的位子,你才對我如此罷。”

苦苦一笑,替白子鄴擦了擦沾上的墨汁,接著道:“想必你也清楚,我自幼住在南國,皇帝為何突然賜婚,我實在是不曉得。也並非有意拆散你與夕鳳的姻緣,你確實是誤會我了。如今我瞧著,鄴兒一天天的大了,夕鳳的身子也越發好了。我雖名義上是鄴兒的母親,可是鄴兒母親尚在,實在不好一直養在我這裏。你既怕夕鳳在府中會受了委屈,不如將她娶作大夫人,且有你時時刻刻護著,想來也能安好。”

“至於我們之間……”依依說到這裏,竟有些想落淚,深深吸了一口氣,方道:“我們之間,雖是皇帝好意,卻也點錯了鴛鴦譜,不如就此散了吧。你雖恨我,這一年多對我種種,也夠還你了。我原本想著,倘若你果真不喜我,我便時時刻刻待在這守月館中不出去,不教你見了煩心就是。可是夕鳳來時,我才曉得,終究你與她才是真正的夫妻。我如今鳩占鵲巢,總不能安心。”

“鳩占鵲巢?”白蘊棠聞言眉頭輕鎖,忽而冷冷一笑:“到底你才是皇帝賜給我的妻,是我三媒六聘八台大轎迎回來的,如今卻說自己是鳩占鵲巢。怎麼?你竟從不曾將自己當作這將軍府的女主人麼?”

“從前我也曾想過,我既嫁過來了,便一心一意同你好好過日子。隻是……”依依頓了頓,悄悄將快要落下的淚拭去:“隻是我始終得不到你的心,又何苦白白占了這將軍府大夫人的位子。但凡女子,都求個名分,夕鳳也不能總是住在外頭。都說人言可畏,終究不好。我曉得從前你是因著皇上賜婚,雖不願意卻也不好抗旨,才對我那般。如今我主動求取休書,便當是為你與夕鳳這一年的分隔做個賠禮罷。”

說罷依依將白子鄴手中的筆拿下,喚來玲瓏將他待出去玩耍,又將白子鄴畫得不成體統的紙換走,拂起衣袖忝了忝毛筆,而後鄭重的將筆遞給白蘊棠:“破壞你與夕鳳的姻緣,是我的不是。隻是你也曉得,聖旨不可違抗,我也是身不由己。從前你對我做的那些,我全當做往事,不怪你了,那個孩子注定與我沒有母子情緣,不過一場傷心罷了。白蘊棠,我其實不覺得這一切是我的錯,可是你既然恨我,我便也認了,不如今日來個了斷吧。”

白蘊棠看著依依手中的筆,又看了看依依的臉,似是思索,又似不解:“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過想成全彼此而已。”

“成全彼此?”白蘊棠十分惱火,將依依手中的筆打落在地,眸中陰冷:“本將軍何時要你來成全,況且夕鳳如今在外住著甚好,不必你來憂心。你與我的婚姻是皇帝親自下的旨,如今你卻說要我休了你,我且問你,後果誰來承擔,是你?還是遠在南國的你的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