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這是怎麼回事?陳清羽是瘋了嗎?”陳管家剛一進門,克洛伊就在椅子上瘋了似的大叫。
這個在揚州的分公司克洛伊很久沒有來了,這次如果不是得知陳清羽將這次的貨運交由了其他商隊,他恐怕再過個三年五載也不會來這兒一趟。
陳管家進門也不敢多說話,隻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麵前的紅胡子男人發泄自己的怒火。
“陳清羽,他真的以為他的翅膀硬了。竟敢把貨運權從我手上拿走!”克洛伊怒吼,“生絲,陳管家,馬上吧農戶所有承諾給我們的生絲全部收上來,我看沒有了生絲,他陳清羽還狂什麼。我要切斷他的貨源!讓他的布莊癱瘓掉,我要讓他跪著爬到我麵前來求我!”
“克洛伊先生,”陳管家此時的心情不知為何竟然有一些舒爽。“現在收購生絲有兩個大問題,”
“什麼問題?”克洛伊雖然很火大,但還是克製住了一些怒火。
“以前我們每年的運作方式是作為貨運權的交換,吧生絲直接轉讓給陳家,我們不需要壓進去周轉的資金。可是如果我們要製裁鼎盛和,就要將全部生絲進行回購,這筆錢,恐怕貨運公司暫時還拿不出吧?”
克洛伊就要發怒,可是稱管家說的聚聚在店在點子上,況且他也早就提醒過自己要對這一點做出防備,可是自己沉浸在盲目的自信當中無法自拔,以為陳清羽攝於他的威懾應該不敢耍什麼花招,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陳,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克洛伊冷靜了下來,陳管家既然來了,就一定有什麼計策,畢竟他們倆現在是站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況且給陳家找點兒麻煩,這不一直是陳管家想做的事兒嗎?
“聽說這一次陳家的貨運是給朝廷運送軍需物資。”陳管家說。
“我當然知道!而且這是一份肥差,清政府的錢對我們洋人開的公司從來都不少給運費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生氣。”
“陳管家難道有辦法?”克洛伊試探的問。
“在下不才,正有一計。這也是我在五年前用過的方法……”
“你是說?”
“先生想想,若是軍需物資裏出了問題,陳家究竟還能不能得到朝廷的垂愛呢?”陳管家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那你為什麼要找我?”
“完成這件事兒需要人手,我一個人身單力薄。恐怕難以完成。”
“你說吧,該怎麼辦?”、
“咱們這樣……”
房間裏的燭火詭異的跳動著,像是為某種神秘的祭祀儀式跳舞。邪惡的陰謀正在醞釀。
碼頭
“少爺,我還是那句話,其實這趟貨我來跟就好了,您又何必非要親自來呢?鼎盛和的生意現在也離不開您啊!”陳管家站在船頭說。“莫非您不信任我?”
“陳管家,你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是我爹的老夥計了,我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你啊!況且如果我真的不信你,哪能留你一個人在鼎盛和呢?鼎盛和沒有我行,沒有你可是真的不行了!這次我主要是好久沒出去散散心了,想借著這次機會去京城玩幾天。您別多想。”陳清羽笑著說。
“陳少爺,快要開船了。”沈富貴在船的另一側招呼道。
“好嘞!”陳清羽遠遠的應著。“陳管家,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就送到這兒吧!家裏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陳管家點了點頭。
船開了,這位剛才忠厚老實的老管家臉上露出了狠毒的笑容:“本想留你一命,可是偏偏要往槍口上撞,這就怪不得我了,清羽少爺。”
船行駛在遼闊的運河上,陳清羽和沈富貴憑欄而立。陳清羽笑道:“好久都沒有坐船了。”
“哦?您這麼成功的商人怎麼會少得了坐船呢?”沈富貴有些奇怪的問。
“我們少爺自從五年前坐船找我們少奶奶沒找著,以後就再也沒做過船。說一想到船就想到少奶奶,傷心。”黑子搶先說道。
“船和你家少奶奶有什麼關係?”沈富貴饒有興趣的問道。
“沈老板您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少奶奶家裏的營生和您一樣,也是船隊出身呢!”黑子答道。
“哦?”
“又多嘴了。說過多少次了,跟客人說話要有分寸。你這個毛病好久都沒犯過了,怎麼?今天皮癢癢?”陳清羽眼光一斜,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