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湊近韻真的臉,緊盯著凝視了一會兒,這才低聲說道:“假裝……”
“啊,假裝什麼?”
“假裝信……假裝自己正在從事的是正義的事業……你看看電視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嘴裏麵說的多好聽,可那些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所以要假裝……裝的時間長了,你就會信自己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假裝愛我,裝的越像,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越長久,也許有一天,我們都相信彼此之間是真的相愛了……”
“啊……笑愚,原來你並不愛我,隻是假裝愛我的……是嗎?”韻真幽怨地盯著男人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可我們現在已經把彼此的命運緊緊聯係在一起了……這難道不比所謂的愛來的更有實質意義?再說,你的一切都牽動著我的心,你瞧,你一個電話,我就屁滾尿流地趕過來安慰你,照顧你……你還想要什麼?”
韻真凝視著男人看了半天,忽然摟緊了他的脖子抽泣道:“那就永遠不要拋棄人家……”說著抬起頭來主動在男人嘴上親了一口,感覺到腰上又被硬邦邦地頂住了,忍不住嬌哼一聲,嬌媚地說道:“哼,你愛不愛人家不知道……反正你總想在人家身上幹壞事……”
秦笑愚被韻真逗的渾身燥熱,要不是考慮到劉定邦剛死且屍骨未寒的話,恨不得把她壓在沙發上狠狠欺負一番,他有點戀戀不舍地推開懷裏的身子,站起身來說道:“我晚上還有事,不能陪你了……”
韻真一聽,馬上就拽著男人的一條手臂緊緊拉住,驚恐地說道:“你不要走……人家害怕……今晚在這裏陪我好不好……”說完,一雙美目水汪汪地盯著秦笑愚,紅著臉喃喃道:“咱們就躺在沙發上說說話……你可以……抱著人家……”
盡管已經多次見識了韻真的嬌媚,秦笑愚還是忍不住一陣心跳,要不是急著去鄒琳那裏,他根本就無法拒絕這個邀請,對他來說,即便不能跟韻真真槍實彈地大幹一場,可光是摟著她的身子拚命克製自己本身就有種無法言語的快敢,更何況,自己如果堅持的話,她那張小嘴恐怕不會拒絕再提自己含弄一回。
秦笑愚趕緊掩飾性地轉過去,怏怏說道:“難道我隻有睡沙發的命?”
韻真從後麵摟住秦笑愚的要,一張臉上上麵蹭著,嘴裏嬌滴滴地央求道:“笑愚……別走……不然就去……臥室……隻是,我們不能那樣……我總覺得我爸的眼睛在盯著咱們呢……”
秦笑愚一聽,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劉定邦生前他見過兩次,不知道為什麼,老頭總讓他有種害怕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能夠洞穿人的五髒六腑,如今,他屍骨未寒,自己就跟他的女兒親親我我,冥冥之中,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好像真的在某個角落盯著他似的。
這種迷信的想法讓秦笑愚的衝動漸漸冷卻下來,輕輕掙開韻真摟在腰上的手,低聲道:“有什麼可怕的?自己的父親難道還會嚇唬你?”
韻真幹脆站起身來趴在秦笑愚的脊背上,顫聲道:“我不是害怕我爸……我是害怕有人……你來之前我真的看見一個男人趴在窗戶上往裏麵偷看……”
秦笑愚轉過來摟著韻真笑道:“那是你的幻覺……如果真有人進來,你早就遭殃了……”
“笑愚,我沒跟你開玩笑……絕對不是幻覺……他還拿著手電筒……”韻真顫聲道。一邊把男人樓得緊緊的。
“在哪扇窗戶偷看?”秦笑愚似乎有點相信了。
“在我爸的書房……”韻真伸手指指外麵。
秦笑愚略一沉思,低聲道:“我們過去看看……也許這個人不是衝你來的,就像那次闖入你的別墅的那個男人一樣,可能是想偷什麼東西……”
“偷東西?我爸的書房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笑愚,別去了……咱們去臥室……睡覺吧……”韻真整個身子軟軟的癱在秦笑愚的懷裏,盡管在她明白今天絕對不能跟他發生關係,可在這種特殊的情境下,她的一顆芳心變得尤其脆弱,隻想在一個強有力的臂彎中度過漫漫長夜。
劉定邦的書房並不大,書架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麵積,此外隻有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兩張會客沙發和一張單人床,這張單人床是劉定邦跟祁紅分居之後擺在那裏的,在韻真的印象中,父親和母親基本上沒有在一個臥室睡過覺,這張床擺在那裏起碼也有十來年了。
秦笑愚沒有開燈,而是站在門口把黑乎乎的房間打量了一番,站在那個位置,從窗戶看出去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院子裏的任何東西,隻有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唰唰聲,如果有人在窗外用手電往裏麵照的話,房間裏的人應該能夠把他看得很清楚。
秦笑愚慢慢走到窗前,把腦袋湊到玻璃上往外麵看了一會兒,勉強能夠看見院子裏的景物,他發現這扇窗戶的位置正對著他剛才從圍牆上跳下來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曾經進來過,那麼肯定也是翻牆進來的。
隨著吧嗒一聲,房間裏一片光明,原來韻真按動了牆上的一個開關,不過,她隻是怯生生地站在門口不敢走進來。
“我想檢查一下這個房間你不介意吧?”秦笑愚一邊打量著房間裏有限的幾樣家具,一邊問道。
“你想找什麼?”韻真問道。
秦笑愚送送肩膀、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既然有人在你父親死後沒多久就迫不及待的來這裏,顯然是想找什麼東西……除非是你眼睛看花了,否則,你父親肯定留下了什麼敏感的材料……碰碰運氣吧……”
“隨你便……也許你能在這裏找出一大筆錢呢。”韻真帶點挖苦的口氣說道。
秦笑愚不理會韻真的調侃,走過去在劉定邦的那張桌子前麵坐下來,先點上一支煙讓自己沉靜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檢查書桌的每個抽屜。
劉定邦好像並沒有什麼秘密,因為所有的抽屜都沒有上鎖,裏麵除了一些過時的文件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秦笑愚隻翻找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因為他不覺得在這幾個沒有上鎖的抽屜裏會有什麼驚人的發現。
“你爸挺愛學習的嘛……”秦笑愚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麵,一邊一本本書翻過去,一邊笑著對韻真說道。韻真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聽完他的話,白了他一眼,嗔道:“誰像你……不學無術……”
秦笑愚回頭看看韻真,笑道:“我是太忙了……說實話,如果我在銀行再當個一兩年保安,說不定也能讀上幾本書呢……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值夜班的時候最喜歡看什麼?”
“不會是武俠吧……”韻真挖苦道。
秦笑愚一邊繼續翻看著,一邊似不經意地說道:“我不看書……我隻看你在各種會議上的發言稿,看你簽過字的文件……
看著這些東西,我就覺得自己跟你接近了許多……那時候我最喜歡參加行裏麵的大會了,總是坐在一個角落裏,記下你發言的每一個字……然後到辦公室找來打印的會議記錄,晚上認真學習領會……”
韻真一愣,隨即就紅了臉,罵道:“你個混蛋,那時候就沒有對人家安好心……”
秦笑愚回頭瞥了韻真一眼,認真地說道:“如果沒有前期的這些思想準備工作,那天怎麼會毅然把那台筆記本電腦交給你,並且心甘情願替你背黑鍋呢……”
韻真半天沒有說話,良久才幽幽說道:“那個時候……你心裏……是愛我的……對嗎……”
“是呀……那時候我愛你愛的晚上睡不著……隻好一邊想象著你風姿卓越的美貌,一邊躲在被窩裏……那天你來家裏找我的時候,我剛剛發泄過……所以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秦笑愚就像是一個老太太一樣叨叨不休。
“你這個……壞蛋……不要臉……怪不得那天看著人家的時候總是賊眉鼠眼的樣子……原來……”韻真臊得滿臉緋紅,捂著滾燙的臉惱怒地罵道。
秦笑愚嘿嘿幾聲奸笑,正想繼續調侃下去,忽然嘴裏“咦”一聲,還沒有等他來得及翻看那本書,隻聽哐當一聲,書裏麵掉下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夾在書裏麵的一部手機。
兩個人的目光頓時都被那部手機吸引過去,秦笑愚盯著這部無論款式還是性能都很普通的手機,心裏漸漸興奮起來,一部破手機為什麼要藏在一本書裏麵呢,並且這本書看起來很麵熟。
韻真已經走進了房間,從秦笑愚手裏一把奪過那部手機,翻來倒去地看了一陣,不由的一陣迷惑,因為這部手機並不是父親劉定邦的,她又拿起那本書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驚異的神情。
隻見這本書破破爛爛的,書名赫然是《黑幫列傳》,不過,她幾乎可以肯定,這本同名的書絕對不是柳中原那一本。
“這是你爸的手機?這本書我好像在你家裏看見過。”秦笑愚說道。
韻真搖搖頭,一邊打開手機的電源,一邊驚訝地說道:“這是家裏保姆的手機,怎麼會夾在這本書裏?這本書……柳中原也有一本……”
“保姆?”秦笑愚對那本書顯然不感興趣,一把奪過手機說道:“你先別動……看看上麵通話記錄和通訊錄……”
兩個人的腦袋幾乎碰到一起,四隻眼睛緊盯著手機上小小的屏幕,房間裏安靜的是能聽見外麵沙沙的雨聲。
稍稍等了一會兒,手機上開始出現菜單,秦笑愚迫不及待地按動著鍵盤翻找通話記錄,結果上麵隻有一個電話號碼,並且是打出去的,並沒有打進來的電話,也就是說,這部手機隻打出去過一個號碼,通訊錄裏也沒有記載任何聯絡電話。
“不可能,我以前經常給保姆打電話,上麵的通話記錄顯然是被刪掉了……”韻真盯著秦笑愚說道。
“你不會看錯吧……真的是保姆的手機?”秦笑愚問道。
“你給自己撥一個,看看號碼是多少……”韻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