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竹歎口氣道:“算了,他人都沒了……我也不怪他,吃一塹長一智……對了,秦大哥,我覺得你特有本事,今後人家就聽你的……”說完,一雙杏眼水汪汪地盯著秦笑愚,雖然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可卻充滿了誘惑。

媽的,這小東西想誘惑自己了。

秦笑愚趕忙坐起身來說道:“你現在最好少出門,那家夥還沒抓住呢,萬一被他碰上可就危險了……”

李愛竹嫣然一笑道:“秦大哥,你怎麼這麼關心人家呀……臨海市這麼大,怎麼就這麼容易碰上,再說,他可能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說完,衝秦笑愚嬌笑一聲,一轉身就扭著屁股跑掉了。

哼,就不信鬥不過你一個黃毛丫頭。

秦笑愚嘴裏嘟囔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低聲道:“她出門了……小心別被她識破啊……”

放下手機,秦笑愚的注意力就被電視吸引住了,隻見在一個大型會議室裏,幾百名警察神情肅穆地站在那裏,背景音竟然正播放著哀樂。

媽的,誰死了,這麼隆重,該不會是嶽建東吧。

秦笑愚的疑問剛剛閃過,答案馬上就出來了,隻見主席台上懸掛著一個女警的大幅照片,顯然是遺照,下麵一塊白布上寫著,陳寶琴烈士追悼大會。

陳寶琴?陳寶琴是誰?這兩天警察一直在追捕潘長豐,可他已經被自己抓住了,不可能有警察在這個行動中犧牲,難道公安局這兩天還有什麼大案?

電視裏的鏡頭慢慢搖到了正前方的遺像上並慢慢拉近,秦笑愚盯著那張遺像仔細一看,腦子轟的一下,獻血直往上湧,身子卻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嘴裏驚呼一聲:南琴!

“……陳寶琴同誌為了保護國家財產英勇犧牲了,但是,殺害她的罪犯卻仍然逍遙法外……今天,我們在這裏紀念她,就是要化悲痛為力量,就是要像她一樣和犯罪分子做殊死的鬥爭,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將殺害陳寶琴同誌的凶手捉拿歸案,讓他受到法律應有的製裁……”

秦笑愚聽完嶽建東的這幾句話,雙腿一軟倒在了沙發上,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用說,嶽建東嘴裏的凶手指的不是別人,這也倒罷了,被冤枉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讓他震驚的是這個追悼會本身。

因為,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沒有一點預兆,南琴真的成了烈士,而自己卻馬上就要成為殺害她的凶手,這他媽的也太滑稽了,就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好人壞人輪流扮演,最後根本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原來南琴的真名叫陳寶琴,如果沒有這個追悼大會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不過,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南琴的靈魂可以安息了,既然被封為烈士,她的家人應該也能得到點安慰吧。

也許,自己可以私下打聽一下她家裏的情況,如果可能的話,應該給他們一大筆錢,要不是南琴,這些錢自己還找不到呢,她的家人有權利享受這筆錢,不過,就怕她家裏人把這事抖露出去,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不打自招?這個問題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哎呀,南琴啊,你可倒好,現在居然成了烈士了,老子卻成了殺害你的凶手,你要是地下有知肯定會笑得透不過氣來吧。

說實話,其實你可比老子還愛錢呢,想當初我可是想過把錢交給公安局,可你就是不同意,說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現在可好,隻剩下我一個人孤獨走在你留的這條後路上,你要是不怪我的話就保佑保佑我吧,我不嫉妒你當烈士,我寧願當殺人凶手也不願意當烈士啊。

秦笑愚正躺在那裏翕動著嘴唇和想象中的南琴說話,忽然聽見電視裏傳來一陣噪雜聲,抬頭一看,原來追悼會已經結束了。

隻見龔漢文嶽建東陪著陳之春和幾個穿著便服的男女握手,這些人顯然應該是南琴的家屬,當陳之春和一個年輕女人握手的時候,攝像給了一個特寫,畫麵中還隱隱傳來嶽建東的聲音:這是陳寶琴同誌的妹妹陳寶婷。

妹妹?陳寶婷?南琴的妹妹?看上去還真有點像,也許漂亮的女人都有某種共同點,如果說是韻真的妹妹也不誇張。

秦笑愚呆呆地盯著那張冷豔的不敢直視的臉,盡管他不敢褻瀆南琴的妹妹,可還是驚歎於那南琴也無法相提並論的美貌。

也不知道是攝像也喜歡美女,還是陳之春一直拉著陳寶婷的手在說話,這個鏡頭顯得格外的長,以至於讓秦笑愚牢牢記住了那張年輕美貌而又冷若冰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