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聽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韻真在跟誰生氣,看那樣子好像受到了什麼人的怠慢,不過眼下他惦記著自己的事情,趕忙說道:“幹媽,我剛才在電視上看見他們給南琴開追悼會,追封她為烈士,副部長都參加了……你說,這背後有什麼用意?”
祁紅還沒說話,韻真就沒好氣地說道:“這都看不出來,虧你還覺得自己聰敏……這裏麵起碼有三層用意。
第一,追封南琴為烈士,並且對她大力表彰,實際上就是為市公安局自己樹碑立傳,起碼證明幹部隊伍是過硬的,是純潔的,是忠誠的……
第二,南琴的死證明臨海市局勢複雜,甚至可能存在敵對勢力,公安機關麵臨著重大的責任……
第三,對南琴的表彰也是為了收拾你先做點鋪墊……你等著吧,你的好日子可能就要到頭了……”
秦笑愚撇撇嘴不屑地說道:“你嚇唬誰,我正閑的發慌呢……幹媽,韻真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祁紅點點頭說道:“差不多……陳之春這次來其實就是給龔漢文嶽建東打氣的,他親自出席南琴的追悼會,說明他對嶽建東以及他領導的市公安局的工作持肯定態度,同時說明他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
笑愚,韻真並沒有危言聳聽,嶽建東一旦認定自己有了靠山,可能就會死心塌地地為龔漢文賣命,你最近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否則,嶽建東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呢……”
秦笑愚聽祁紅也這麼說,馬上就悶著頭不出聲了,心想,祁紅雖然嘴裏說的嚴重,可神態卻顯得很輕鬆,說明她並不緊張,甚至可能早就胸有成竹了,起碼自己前一陣子不可能白忙活,現在又把潘長豐控製在手裏,就不信龔漢文敢攤牌。
其實,秦笑愚這一次算是猜對了,祁紅盡管到現在還沒有和陳之春會麵,並且整天忙忙碌碌的,但她卻在暗中注視著陳之春的一言一行。
她不僅僅是通過媒體了解陳之春的每一項活動,以及在公開場合說過的話,同時,每天都有人把陳之春一整天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甚至在哪裏、和誰一起吃飯,都詳詳細細向她彙報。
隻是,她心裏也很清楚,陳之春也是一個老公安了,並且還是從基層爬到了副總警監的位置,如果想暗中搞點什麼陰謀,也不是身邊的工作人員能夠看得出來的。
不過,她已經算準了,在陳之春臨走之前,他們肯定會見一麵,或者說是來一次當麵交鋒,因為,陳之春很可能會在臨海公安係統的人事變動上向她施加壓力。
同時,也會把近一段時間一來發生在臨海的相關案件的責任往她身上推,尤其是統一大廈的火災將是這次交鋒的重點,陳之春應該很清楚,她和首長是什麼關係,他很有可能把她當成某種媒介,通過她向首長施壓。
不過,這些情況她不僅不會告訴秦笑愚,就連韻真也不會說,畢竟這種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年輕人還是無法理解。
何況,韻真現在還隻是一個縣委書記,保持一點純潔對她反而有好處,如果現在就工於心計,今後反倒會有誤入歧途的危險。
“幹媽,這別墅怎麼樣?是不是比老屋子覺得安全多了,起碼小毛賊是進不來了……”坐在飯桌上,秦笑愚好像故意要在韻真麵前展示自己和丈母娘的親密關係,實際上是故意為了遮掩兩人之間的另一層關係。
祁紅臉上一熱,瞥了韻真一眼,嗔道:“安全也是相對的,要是碰見了你這種無法無天的人,哪裏都不安全……這個地方我以後還是少來,畢竟這裏是外國使館區,要注意影響……”
韻真當然希望秦笑愚和母親能夠和諧相處,見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橫眉冷對,心裏麵反倒高興起來,她猜測,母親對秦笑愚態度的改變可能和救她有關。
“媽,這是我和笑愚的家,難道母親就不能來女兒家裏住嗎?要是當了領導就沒有親情了,那領導還有什麼意思……”韻真湊趣道。
祁紅瞪了女兒一眼,哼了一聲道:“話先別說的太早,就是你也少來這裏,省的別人說閑話……算了,不提這些事了,今天算是難得,總算能聚在一起吃頓飯……你怎麼沒有叫上韻冰一起回來……”
韻真驚訝道:“怎麼?你還不知道?我剛才還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呢,韻冰這幾天都在臨海市,應該是跟古小林在一起吧,她現在是大忙人,哪有時間回來……除非你抽時間接見一下古小林和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