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今天晚上家裏麵有個聚會,對了,晚上八點鍾還約了秦笑愚,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如果自己失蹤超過兩個小時,老婆恐怕已經啟動應急機製了吧,秦笑愚那個混蛋沒有見到自己,肯定以為自己在騙他,他不至於像上次一樣跑到自己家裏去吧?

箱子外麵肯定有人,應該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醒了,雖然活著出去的希望不大,可起碼也要爭取一下吧。

遺憾的是自己麵對的是兩個女人,女人報起仇來比男人更瘋狂,更沒有理智,還不知道她們將怎麼折磨自己呢。

從她們把自己關在這麼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鐵箱子裏,就足以想象得到這兩個婆娘將會采取什麼變態的複仇行動,幹脆就見識一下她們的手段吧。

想到這裏,高斌側過身去,伸手在“牆壁”一陣亂捶,捶得箱子發出一陣咚咚的巨響,聲音在箱子裏產生了共鳴,震得他耳朵一陣嗡嗡亂叫。

可是,不管高斌怎麼敲擊箱子,連手都敲痛了,也沒有任何回應,他趴過去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心裏頓時有點驚疑不定。

難道這兩個複仇者的心理比較特殊?難道她們不想看看自己臨死前痛苦的掙紮?

如果他們把自己裝進這個鐵箱子,並棄之不顧的話,那豈不是早晚會死在裏麵,與其被活活餓死,還不如給自己來個痛快呢。

這樣想著,高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意識到,這個關押自己的鐵箱子如果被封閉的話,裏麵的空氣是怎麼進來的呢,難道複仇者還特意在什麼地方留下了進氣孔?

媽的,這分明是擔心自己死的太快啊,毫無疑問,他們是想讓自己在這個漆黑的箱子裏饑渴難當,然後在極度的絕望孤獨和恐懼中慢慢死去,並且,從現在起,自己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一絲光明了。

意識到這一點,高斌再也鎮定不下來了,在感到絕望的同時,心中對兩個婆娘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舉起一隻手瘋狂地敲打著“牆壁”,嘴裏哀嚎:真後悔當初沒有趕盡殺絕啊……

就在高斌瘋狂地捶打著“牆壁”一隻手已經腫起來的時候,忽然聽見背後輕微的“哢嚓”聲響,隨即眼前一亮,隻見身後射過來一道細細的光線,就像是一把袖珍手電筒發出的光。

高斌猛地轉過身來,這才發現身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幾厘米直徑的圓孔,光線就是從那裏射進來的。

高斌嘴裏哀嚎了一聲,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把一隻眼睛湊到小孔上朝著外麵看,雖然視野的範圍有限,可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光線並不是自然光,而是來自昏暗的燈光。

也許是在某個地下室中,並且十分隱秘,就算警察全城搜捕,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何況,嶽建東這個狗日的巴不得自己死掉呢。

就算他知道自己被綁架,多半也隻是做做樣子,根本不會用心尋找自己的下落,現在就看楊月能不能想辦法救自己了。

不過,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希望,因為她不一定能想到自己是被綁架了,根據自己跟她先前的約定,她一旦確定自己失蹤,肯定是以為自己被雙規了,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啟動應急機製,帶著錢逃跑了。

而嶽建東也不一定知道自己被綁架了,如果他們找不到目擊者,或者其他可疑的證據,自然會給自己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可能全力追蹤楊月,以便查找到自己的行蹤。

既然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應該想辦法把自己的死訊傳出去,龔漢文和嶽建東隻要得到自己卻是死亡的消息,也就不必再擔心什麼了,隻要楊月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秦笑愚身上,嶽建東應該不會再花費精力追捕她了。

可問題是,怎麼樣才能把自己死亡的消息傳出去呢?那兩個女人在複仇之後肯定會遠走高飛,她們巴不得永遠不要有人發現自己死在她們手裏呢。

高斌幾乎把一隻眼睛貼在了洞口,可他除了看見外麵空空如也的房間一角之外,並沒有看見什麼人,不過,他知道房間裏有人,不然這個小孔就不會出現。

“葉鐵雲……何翠……我知道是你們……你們已經如願了……我也沒什麼遺憾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認了……你們出來……我們談談……就算讓我死,你們總要聽聽我的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