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齊聲應道。
林勳走出東院,看到透墨立在那裏等,便問道:“怎麼了?”
透墨跪下來道:“小的懇請王爺做主,小的想娶寧溪。”
林勳抬手讓他起來:“這事原本也該辦了。等我跟夫人商量之後,擇良日讓你二人完婚。”
“謝王爺!”透墨激動之餘,又道,“小的怕寧溪要準備婚嫁之事,又要照顧夫人,無暇□□。夫人現在懷有身孕,這王府裏頭也該有個妥帖的人照顧才好。”
“你說得有理,你派人將我從前的乳母尹氏從應天府接回來吧。由她照顧夫人,寧溪也可以安心準備婚事。”
“是!”透墨連忙轉身去辦事了。
過了幾日,廢後的聖旨在朝堂上頒布,趙笙被除掉了皇後的服禦,離開坤和宮,以庶民的身份,被送回了趙家。於氏在趙府門口看著樸素的馬車行駛過來,不禁抬手抹了抹眼淚。想她趙氏一門,曾經無限風光,出了一位皇後,一位國公夫人,沒成想如今,兩個女人都被休離歸家。
於氏這一生,亦可謂經曆良多。到了這般年紀,富貴榮辱都已經置之度外,隻盼家人平安,也並沒有什麼看不開的。子女長大後,各自離開家,經年見不上一麵。如今倦鳥歸巢,她雖然年事已高,但隻要活著一日,便會好好地庇護她們,如同她們孩提時。
一身普通婦人裝扮的趙笙從馬車下來,一眼看到了於氏,還有站在她旁邊的趙阮。趙阮正雙目放空地望著遠方,癡癡傻傻的。逍遙散服用之後,最佳解毒的時間是三日,過了三日,則藥石無達。
她心中愧疚,在擁抱了母親之後,走過去握住趙阮的手,輕輕喚了聲:“阿阮。”
趙阮緩緩地看向她,露出一個笑容。
逍遙無憂,此生所求。
於氏走過來,拉著姐妹倆,說了句:“走吧,咱們回家。”
……
後宮無主,朝臣上奏要真宗立新後,原先提出的兩個人選是郭貴妃和王賢妃。郭貴妃一向深得帝寵,但是與朝臣沒有往來,晉王又是個不爭的皇子。連郭孝嚴對她當不當皇後,都沒有表示出多大的熱情,更遑論他人。而王賢妃雖然有王家的支持,但王讚官司纏身,自保尚且困難,秦王又是戴罪之身,朝臣也有所顧慮。
這樣議下來,兩個人都不是皇後的最佳人選,便要皇帝另外擇娶大臣之女。
真宗回絕了禮部的提議,退朝之後,因為身體不適到文德殿小憩片刻。這時,童玉把趙琛和陸雲昭帶了進來。
趙琛跪在真宗的麵前:“臣弟有罪。”
真宗看著這個一直以閑王自居的堂弟,這些年他手伸得有多長,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隻不過當初登基的時候,所有兄弟都沒有幫自己一把,唯獨他把攢的一箱金子放在他麵前。所以他許他一生富貴安逸,隻要他不過分,他便能容忍。
“琛弟所犯何罪?”
“雲昭乃臣弟親子,並不是陸遜之子。臣弟有欺君之罪!”
真宗眯起眼睛,看向陸雲昭。他對這個年輕人格外看重,不僅因為他才華蓋世,也是因為他是郭雅盈之子。
趙琛把陸雲昭拉到身邊,一邊磕頭一邊說:“郭雅盈當年並不是悔婚與陸遜私奔,是被臣弟酒醉後強-暴,懷了雲昭,自知配不上勇冠侯,這才下嫁陸遜。雲昭是臣弟與她之子。”
真宗聽完,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臣弟當年本來要與阿如私奔,便約定在破廟相見。哪知阿如一直沒有來,臣弟便守在廟裏喝酒。不省人事之時,有人丟了麻袋到臣弟身側,夜色昏暗看不清楚……”
“所以雅盈從郭府被擄走的那一夜,是被你……?!”
“臣弟罪該萬死!”趙琛以頭抵地,“皇上要如何懲罰臣弟,臣弟絕沒有怨言。但雲昭是臣弟之子,子不教,父之過。他一時糊塗,告知秦王燕王的行蹤,目的並不是要燕王的性命,隻是希望能帶走自己所愛的女子。請皇上明察!”
“混賬!”真宗怒極,抬手給了趙琛一個巴掌。陸雲昭直起上身道:“皇上,所有過錯都是臣犯下,與陵王無關,皇上若要降罪,給燕王一個交代,就請懲罰臣!”
“閉嘴!”趙琛斥了他一聲,“退到旁邊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陸雲昭不願,堅持一人做事一人當。
真宗皇帝道:“你二人不用再爭了,朕已經有了決斷。陸雲昭聯合秦王行刺燕王,著……”他話還未說完,童玉小跑著進來,滿頭大汗:“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真宗不悅地看向他。
“穎昌府易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