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運動,等我拍好小樹苗的土以後,身上已微微出了一層汗。
把外套脫掉,穿著裏麵的雪紡小衫,繼續給小苗澆水。再愛心大爆發,給幾株別人認領的花花草草都澆了一遍。然後才大功告成,叉著腰欣賞了一遍苗圃裏一灘灘濕了的樹苗,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突然感覺背後發熱,不似陽光的火辣,直覺是一道灼熱的視線。我驀然回首,小軒窗裏站的已經不再是管理苗圃的師兄,那微笑著的是深情款款的顧奈。
我懵然發窘,他已經從裏麵繞出來了。徑直來到我麵前,遞給我一杯水。我直覺就是澆小樹,他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笨,這是給你喝的。”
我倒了一半連忙醒過來,頗為不好意思。見花葉上有水珠滾滾,靈機一動,仰望天空以45度,憂傷的小資青年上身,蛋疼文學附體,附庸風雅張口就吟:“露濃花瘦.......”
他頗有些驚訝,看我微微汗濕後背,於是會意接口,很給麵子道:“薄汗輕衣透。”
我繼續吟詩:“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他勾起唇角,讚我:“這可真是應景。清瞳的才華,果然不能小覷,我上次看了下你的語文答卷,那些文言填空真是很絕啊。”
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卷被那麼多人參觀過了,也難怪,會答卷的人很多,能答出我那水平的,拍馬屁拍那麼不遺餘力的,想必也是奇葩一朵吧.......互傳閱了一遍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嘿嘿一笑,見他似乎很感興趣地瞧著我,我隻好伸手一擺,頗為不好意思道:“別將我想地太能幹,其實我一共就會背三首詩,這是其中的一首。”
他終於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卻問我,“哦?為什麼會記得這首生僻的詞?”
我摸頭,朝他赧然一笑:“你不覺得,這詞很香豔嘛……我感覺挺色的.......一下子就記住了!!”
顧奈分明的臉上掛滿黑線了.......
我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拿起脫在一邊的外套穿上:“顧教授你怎麼會來這?”
他抿嘴一笑,不言不語。那神態引得人諸多猜測,莫不是剛才那師兄通知他我在這的?總不會是領種子那的門房大爺幹的吧......難不成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和他之間的異樣情愫?莫非他真的愛我愛到盡人皆知?嘖嘖,我實在太自作多情了,興許他隻是路過打醬油的。
在我搖頭否定了諸多答案的時候,他已經蹲下來揪著一隻剛被我澆過水的小苗,我一看,壞了,頓時急切道:“你幹嘛把它拔出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