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大年二十九那天下午閑下來,我掛著快死的表情,跟我媽媽說我上裴蘇蘇家去玩會順便吃個晚飯,我媽了句:“早點回來。”居然沒有盤問,太人品了。
因為是臨時約會,顧奈從他父母家裏趕過來需要時間。所以我先到了,他囑咐我先進去坐著,別凍著。
年二十九的時候人人都在家裏忙,但是明天年三十定了年夜飯的又會把這裏擠爆滿,選擇今天出來真是太明智了。
捧著飯店贈送的大麥茶,我腦袋縮在大衣領子裏。選的是靠窗的位置,落地玻璃窗上是一層暖暖的水霧,飯店裏的暖氣和屋外的嚴寒形成超強對比,化作濃重的霧氣隔在窗上。
等待一個我愛的男人。
因為在年前亂糟糟的晚上孤身一人坐在一家沒來過的店裏而心慌,卻又因為等待的是他而莫名心安。無聊至極伸手在那窗戶上寫字,最後胡亂塗寫成一個圓圈,透過圓圈看著外麵的停車場方向。
我希望得到的
是一個溫暖的冬日
我的視線窘迫的垂下
因為你喜歡
所以我不再化妝
一眼就能認出你的車。
想象著下一秒他的車子刷地從我眼前開過去,再馬上從那地下停車場的地方走上來。
我把下巴擱在溫暖的大麥茶熱氣中,借以掩蓋我突然不知所措的濕潤眼眶,有一種難言的幸福,在艱澀的小路上行走。我們兩個都是菜鳥,一直在努力的去配合對方。
這種憂鬱的心情是怎麼了,我拍拍腦袋,抿了下眼睛。幸福得想哭那是小孩幹得事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我捂著眼睛揉揉臉,覺得再沉浸在這種情緒中見到他我搞不好會哭出來。我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想點高興的事吧。
撐著臉再看著窗外,在心裏勾勒著。
顧奈應該很怕冷,他穿厚厚的樣子一定很可愛。上次見過的那個毛線帽子已經很可愛了~那個皮草大衣帥氣得也不遑多讓,嗬嗬。總之就是很好啦,他穿什麼都很好。
遠處的停車場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遠看挺像顧奈的,走近了點才發現是一個穿得像包子一樣的人,不會是顧奈。
要是顧奈也穿成個包子就好了,正幻想顧奈也像那個包子一樣穿成個包子,霎那間被那走得更近的身影震撼了,那個包子正是顧奈。
他推門走進來的時候,我笑得直打跌,丫國內售賣的羽絨服有那麼厚的嗎?抵上別人三個厚啊。包子顧奈一臉黑線的看著我笑得捶胸頓足毫無形象地癱在桌子上,環顧了下店裏客人,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來了……”
我知道你來了,早在我看到包子的時候就知道了,白白的包子啊,丫羽絨服還是白色的,真像個剛出爐的包子,顧奈你是來逗我的吧。怎麼能把羽絨服穿這麼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