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如果沒有追求,跟鹹魚又有什麼分別呢?雖然長大後真的和小姐姐的在一起了,但到底是分手過了。當時是什麼感覺,就像兩個縮成球的刺蝟,互相抱在一起取暖,滿身傷痛。
事後仔細想想,當時一定是腦殘了,居然會選擇放手!相互刺痛其實也不是不能忍受,些許疼痛而已嘛,既可以昭顯存在感,又能刺激血液循環,偶爾還能當做情調……這麼多好處,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想想就覺得丟穿越眾的臉,正所謂,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躺下!以一個牛逼穿越眾的名義起誓:無論何時,小姐姐隻能是他崔善勳一個人的!妥妥的!
不必懷疑,崔善勳並沒有自虐的喜好,如果能簡單的用一頓燒烤就解決的問題,他也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
沒錯,崔善勳出身在隱世大族“安家”,在韓國有莫大的影響力,但是那有怎樣?最傷害小姐姐的,不就是這個抹不掉的“家族”身份嗎?
即使,崔善勳始終堅持他的姓氏,但他確實是由安家的現任家主夫婦撫養,也習慣了稱呼他們父親母親。遵從個人情感,那就是他的“爸媽”,安家,也確實算是他的家。
又執著了,但是沒辦法,崔善勳活了兩世,到現在加起來也沒有半個世紀,而“家”,正是他前世最大的追求。
有別於常人,崔善勳前世是個孤兒,生長在孤兒院,長大後是個技術偽宅,興趣挺多快樂不少,卻始終缺少一種屬於家的溫暖。小時候總是盼著有“爸媽”領養,長大後想著找個賢惠善良的女人做“爸媽”。直到有一天死在公寓內,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刻,哀傷卻比恐懼多,惦記著會不會像新聞上說的那樣——要一個星期後才有人發覺他不在了。
偶爾會反省,前世的人生到底算不算失敗,還真不好說。崔善勳自覺也是做過好事的:回饋撫養他的孤兒院,為災區捐過款,喂過流氓貓狗……這樣,上輩子也算是值了?為社會做了貢獻?嗬嗬,反正沒啥可留戀的。
一場交通事故,將哀傷的崔善勳帶到了這個世界,然後他更加哀傷了,眼睛都差點哭瞎了。
那是7年前的暑假,父母帶著崔善勳駕車出遊探親,去見一直未曾蒙麵的外公,卻不幸遭遇車禍……再醒來後的崔善勳,甚至來不及適應身份的轉變,就徹底沉默了,沒有哀嚎,卻有哀痛,眼淚更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關於這具身體的記憶和情感,已經深深的融合進了靈魂,前世一直渴望而不得的親情,現在終於有了,也又一次失去了。留給崔善勳的記憶和情感,徹徹底底的讓他體會了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
這算怎樣的命運弄人?多年後崔善勳總結:如果不是沒有當和尚的慧根,崔善勳說不定就信了“天孤星”的故事了。
也許是上天覺得,給崔善勳的打擊夠多了,總算是有了安慰。接走走崔善勳的是母親的大哥安玄宰和大嫂李秀真。記憶中雖然沒有多少這位大舅的印象,不過舅媽李秀真和他們的兒子安正赫,還是每年都有去崔家的。
當時的崔善勳,不能說是傻掉了,但也算是傻不愣登,心事很重反應慢,又經常神遊。第一次站在的外公麵前,崔善勳仔細端詳著這素未蒙麵的麵孔,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記憶。
周圍的人似乎知道他的狀況,也有可能是外公不許他們幹涉,祖孫兩人對視好半天,崔善勳才猛然記起韓國人對於禮節的堅持,於是憋出來一句,“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似乎感覺稱呼方麵比較拗口,崔善勳張了好幾次嘴,最後幹脆隨性的做了一個呲牙咧嘴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