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這間屋子了。高原,晚上開會前,跟我一起去買點東西吧?”第N次走進我平時練功用的空房時, 宣柔終於停下了步子。
“沒問題,現在去都行!”我回答的幹脆極了。
宣柔聽得一愣,隨即掩嘴偷笑,拉回已快走到門口的我,看了一眼我愁眉苦臉的樣子,撲的一聲,她很沒有形象的大笑起來。
“我住在這裏,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啊?”
太棒了,你看出來了就好!我立刻興奮起來,充滿了期待的看著宣柔,隨口說道:“我這裏太寒磣了,擔心你住不慣,再給你找個房子如何?”
“切!”宣柔很輕易就熄滅了我剛冒出來的幻想之火,“你以為我是多嬌貴的富家千金嗎,別唧唧歪歪了,先幫忙把你那些器械搬走,買家具的事,午飯後再說吧。”
唔,你還不夠富家千金呀,家裏的財產足夠買下非洲好幾個國家了……暗自嘀咕的時候,宣柔已經捋起了袖子,沒奈何,我隻好趕在她前頭,搶先搬起自己鍛煉身體用的器械。
不過,宣柔的行動倒真讓我大吃了一驚,搬走幾件器械後,房子就真個叫空無一物了,可放進宣柔買的家具後,依然顯得空曠。
除了一張小床,一個衣櫃,一套簡易桌椅,就再沒有其它的大件東西。汗,我的房間還比這多一個放滿啤酒的小冰櫃呢。
然而,這些並不是最令我震撼的,簡陋的房間擺設,也絲毫沒能掩蓋其富家千金的本性,令她原形畢露的,是她買的最後一件東西---價值過萬的一套炊具。
當她無視我的抗議,隻管衝著我嘿嘿直樂嗬的時候,我差點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慘痛的現實使我悲憤欲絕,精神萎靡不振,以至於,本該是喜氣洋洋熱烈激昂的開業前動員大會,卻乏味可陳,若不是有某個經驗豐富的高級管理人才,幫忙安排工作,明天的開業還不知會亂成怎樣的一團糟。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神遊體外的精神狀態,幾乎讓我真個魂飛魄散,變成如假包換的行屍走肉。
天哪,難道真的要變成嗜血如命的惡魔嗎?我不要……去你MD的血河老祖,老子不信還鬥不過你!
心中是咆哮的怒火,嘴巴裏麵是已被咬爛的被褥,對於宣柔在門外焦急的叫喊聲,房門被急速拍打的砰砰響聲,我充耳不聞,隻管死命的擰緊頭上的“金箍”,加把勁,再加把勁,我就不信邪……
就在晚上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蓄勢已久的邪惡靈魂突然發力,妄圖一舉控製我的身體。霎那間,瘋狂暴虐的情緒,充斥了我的大腦。全身上下陣陣發寒,如同墮入冰窖。
當下就難以遏製的生出,要回身殺掉劉大姐他們的念頭。不論眼前看到什麼,隻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就有一股強烈的,非得立刻毀滅他的衝動。
借鬧肚子的理由,我不要命的奔入衛生間,一連捏碎了幾十塊裝修剩下的瓷磚,依然無效後,又抓起尖銳的瓷磚碎片,狠狠刺入腳趾甲中,拔出如注的鮮血,瞬息鑽入心肺的劇痛,才算暫時平息了胸中的惡念。
但僅僅是暫時而已! 或許是倒流體內的暗紅血液,讓血河老祖獲得了短暫的滿足,可一時的平緩絲毫證明不了什麼,昨天已然受挫的他,今天再起妄念,就算不是胸有成竹,如此謀而後動的行為至少也該有七八分把握……更凶猛的攻勢無疑正在醞釀之中。
血紅色氣流依然在身體內橫衝直闖,尚且愈來愈疾,被自己紮出的鮮血,甫一噴出身體,立刻又詭異的倒流回去,忽然發覺每吸收一點,血紅色氣流便增強一分,我嚇得再不敢動手自殘。
我恨不得劈下一條腿試試效果,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危急的形勢令我差點崩潰掉。
幸好被我自殘行為逼出來的護身力量,臨危不懼,始終都在頑強抵抗,雖然在血紅力量的異常猛惡前,節節敗退,最後最強的一擊,更幾乎衝散了他的形體。但最終還是固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腦海中央的白色珠子。
血河老祖的陰謀沒能得逞,在他憤怒咆哮著,不甘的退回原處後,我剛要慶幸逃過一劫,駭然發現白色珠子上遊離了一絲赤紅,腦海裏的嗜血也依舊揮之不去。無意間踏上之前飛濺在地上的血跡,忽的一下就被吸進了腳板……血河老祖的最後一擊到底不是全無功效。此念頭頓時令我惶然失措,隨即飛快的琢磨起有何辦法,能夠解去此等懸於頭頂的噩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