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快醒醒！”
“別拉我，讓我再看一下她……”高原奮力掙了下胳膊，篤的覺得不妥，眼前一暗，大好景致消失了。
“嘿嘿，班長，‘紅樓夢’這次做 到第幾回了？似乎沒什麼進展呀，還在偷偷摸摸看你的小玉呢？”
斜躺在指揮位置的壯碩男子驟然睜開眼，銀白的月光靜靜地從舷窗漾入車廂裏，眼前那張威武黝黑的臉在斑斑月色下是那麼的委瑣，齷齪之極。
“又是你這混蛋，知道打斷別人的好事多麼危險嗎？”高原一探手捏住潘石的脖子，略一使勁。看著那翻出來的眼白，親切的呢喃：“多好的機會啊，可惜了！”
“呃，呃……”臉憋得通紅，潘石使勁扳著扼著自己脖子的大手，卻難動分毫。
高原慢慢鬆開手指，輕輕撫摩著那有些泛青的指印，輕描淡寫地說道：“石娃，怎麼這麼不小心哩，苦命的娃啊，都讓人扼著脖子了！嗯，等回去後格鬥科目還得再訓訓，我個人認為是欠練嘛……嗬嗬，別臉紅了，沒人怪你，嘴張那麼大嚇唬人嗎？”
可憐的小通信員擺出一副被女鬼蹂躪了一百遍的淒慘模樣，趕緊接住話，“咳咳……千萬別！俺練夠了，班長你大人大量……咳，那不是被人扼的，是我睡覺時做惡夢，讓一個風騷淫蕩、卑鄙無恥的萬惡女鬼掐的。班長，馬上就到死人溝了，您交代讓俺叫你的！”
“嘖嘖，長本事了，都知道含沙射影鳥？待會再跟你算帳！”高原若無其事的擦掉嘴角的那抹濕潤，笑咪咪地問道：“後麵的兄弟都叫醒了沒？”
高原話音剛落，潘石猛地坐直身體，瞬間嚴肅起來，“報告班長，全班人員已進入戰鬥狀態，等待命令！班用頻道已開啟！”
“什麼？早就開啟了？”
高原低著頭，用左手整理著著裝，卻沒有漏掉他嘴角的那一絲詭笑，動作倏地一頓，隨後忿怒地罵道：“混蛋，夠陰險！”
“後麵人聽著，非戰鬥任務，都別憋著了，別她娘的整成前列腺炎鳥！”
哄的一聲，從班用頻道裏傳來一片刺耳的嘈雜，先是哈哈的一陣放縱大笑，隨即又傳來無數深情的表白。
“班長，可別怪我們，我們都是被逼的。”
“是啊是啊，厄現在還良心難安呢！
“哈哈……太好笑了，潘老鳥你實在太陰險，太卑鄙了……不過，班長你也太淫蕩了不是，不愧是我們的班長啊，俺對你的佩服簡直……”
幾條黑線迅速爬上了額頭，高原差點沒岔過氣來，怒拍著扶手吼道：“浪個死鳥，查大海你狠，其他人別攔著，讓他給老漢說完。實話告訴你，高爺我很生氣，哼哼……回去後查小鳥你睡上鋪去！”
新一輪的哄笑聲中傳來了查大海委屈的聲音：“啊！高老大，您消消氣，俺錯了還不行嗎？就俺這身板睡上鋪，床肯定受不了的。何況過一月俺都複員了，可不想在當空軍了。嗬嗬，班長，大哥商量如何，要不回去俺給您當一個星期拳靶好不？”
“好了，就這麼定了！”林震一錘定音，說完穩穩地拉了一下操縱杆，調整好偏差，才接著說道：“班長，快下命令吧，不然死人溝都快過去了！”
沉穩的聲音響徹整個車廂，嘈雜聲立刻就消失了。
還是副班長比我穩重啊，有威信固然不錯，卻未免太沉悶了。高原心裏想著，趕緊收起玩笑，沉聲喝道。
“打開射擊孔，所有人員換上空彈夾，開保險，單發位置，拉槍栓，槍口往裏裝填香煙，平行射擊！好了，如此反複十次，現在開始！”
咯察，砰，咯察，砰……
子彈的破空聲在山穀間回蕩，驚起幾隻夜鶯，淒厲地叫了起來。帶著崇敬的心情，高原繼續地下達著命令：“收槍成掛槍姿勢，麵向車外，默哀一分鍾！”
舷窗外的風景依然沒有多少變化，除了山更高些，穀更深些。
車輪一般的華月靜靜地俯視著這荒蕪人煙的崇山峻嶺，慘白的月光鋪灑在上麵，更添了幾分神秘莊嚴，激起肅殺一片。在這古老的喀拉昆侖山脈裏，也不知道我們是第多少個來領略這未知的神秘。近在咫尺的幽深山穀不知灑下了多少英雄的熱血，埋葬了多少前輩的英魂……
也許在我們所熟識的山穀中，無盡幽奇的深處。存在著我們無法理解的世界。也許還有傳說中的仙人也在裏麵苦苦修煉，夢想跨上更高的層麵！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古樸的洞府，從昏暗的洞口往裏，深入幾十米後就看到了一個約有十丈方圓的平台，比地麵要高過幾丈。上麵除了一張勉強可以當床睡的石台，什麼器具都沒有了。
石台上麵盤坐著一個遍體塵土的幹瘦人像，驟一瞧之，給人一種滄桑無比的感覺。突然，那人像渾身一震，簌簌的灑下許多塵土，似乎感覺到什麼，緊閉的雙眼倏地睜了開來，微微抬頭往南方看了許久，又悄然閉上。那眼神似喜似憂，難以捉摸。
微一恍神，仿佛無數猙獰猛獸迎麵撲來。
“啊……”高原頓時感覺一陣心寒，身體往後一縮，猛地打了個寒噤。
“班長，怎麼了？”
“哦，沒事！”
高原搖了搖頭，再舉目望去，卻除了那幽暗的山穀，什麼也沒有了。
“嗬，也許是我花眼了，這段時間精神也太緊張了！”高原自嘲道。
“一分鍾過去了是吧？副班長駕駛，通信員保持電台靜默和他聊天，千萬別迷糊！辛苦你了，再撐撐就快到目的地了，其他人員抓緊時間睡覺，檢查一下武器，武器裝備不得離身……嘿，我也睡了。”
高原打開頭盔上的音樂，這新型防護頭盔確實好用，戴在頭上異常舒適不說，功能更是強大之極。隻是從營區出發，剛戴上去的時候眼前卻莫明其妙的一片黑，當時著實嚇了一跳。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沒有擋麵的呀？
潘石聽了命令，頓時哭喪了臉，急忙伸手撐著高原的眼皮苦苦哀求道：“班長……老大，我撐不住了，你行行好，替替我吧？”
“我沒你專業！”
“哼，就知道你不願意，你待會別裝家丁了，直接爆發王八之氣把那小玉推倒得了。淫蕩你還湊合，立牌坊？嘿嘿，貌似你還做不了那麼專業的事……”
“浪個死鳥，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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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荒蕪的戈壁更顯得破敗了，被炸開的石頭掩體裏，一輛隻剩下“一”字標誌的坦克依然冒著寥寥青煙，它曾在這裏進行最後的狙擊，現在它已經歪在一旁，煙與火在它旁邊環繞著，歪斜著的炮口仍指著掩體外的某個方向。那邊是被它擊毀的一輛敵軍戰車，炮塔旁的鐵蓋掀了開來，一具焦黑的身體從裏麵探出了大半個身子，很可惜他最終也沒有爬出來。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硝酸銨味道，仍舊有些刺鼻。
然而對於軍人來說，就像香水之與女人、妓女之與嫖客一般，狠勁地迷上了它。
長時間的潛伏，身體底下的卵石硌得生疼，不過這個時候能夠多躺一會，都是他媽的幸福了！
看著躺在旁邊睡得香甜的兄弟，1，2，3……7，嗯，都還在！高原不覺露出一絲笑意，扯動嘴唇上的裂口又不禁痛得“噝”了一聲。
對麵的神秘部隊像隻老烏龜一樣，怎麼也咬不動，無論怎樣隱蔽地摸過去，隔上兩公裏就被一陣亂槍頂了回來。
自從五天前接受這個見鬼的任務以來，真他nn的難過。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再怎麼離譜的事情出現，也都見怪不怪了，一個月前誰能想得到，和平了近一個世紀的世界，怎麼就突然就爆發戰爭了。
當了快五年兵也就是參加了一些反恐平暴，緝查毒販的任務，這都打定主意複員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戰爭。想到這裏，高原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參加過很多戰鬥任務的自己，也不是沒殺過人，但對於這大規模的戰爭來說，那些隻是小孩子玩雞雞而已，在這裏一個人的力量是極其渺小，不足為道的。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恐懼，也曾想過自己會不會也成為炮灰呢。
所有人都是一路惶恐，強顏歡笑，直到發生了第一場戰鬥。
嗬嗬，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仍然覺得好笑，戰鬥開始前很多新兵蛋子當場嚇得尿了褲子，不過也沒好意思笑話他們，因為，自己的腿似乎也在瑟瑟發抖呢。
然而誰也想不到的是，戰鬥甫一開始，所有人腦袋一下子都似懵了，忘記了害怕，一股血性衝上大腦，隻懂得不停地用各種武器收割著眼睛所能看到的敵人。
戰鬥結束後，看到滿地的屍體、那紅紅白白的碎肉後，很多人才仿佛突然從夢境中驚醒過來，頓時吐得臉都青了。
爾後，每場戰鬥下來仍然有人吐，人數倒是越來越少，炊事班的人也漸漸不再抱怨沒人吃飯浪費糧食了。
直到戰役演變成僵持的局麵時，所有人的臉上，再也找不著以前那樣稚嫩的神情。眼睛裏總是發出令人心寒的冷峻，那種眼神和看死人一般無二。渾身上下也彌漫著凜冽的殺氣，坐在一起時，也不是和以前一樣隻知道聊天打屁，總在討論如何才能更迅速更有效的殺死敵人……大家都懂得了，在這真正的戰場上，稚嫩和送死是一個道理。
讓人慶幸的是，自己班的兄弟都幸運的活了下來，而且在一次伏擊中，還締造了以一班之力摧毀了敵軍一個坦克中隊的輝煌戰績。
毫無疑問，這樣牛差差的戰果立即就被作為榜樣宣傳了。
誰知，當大家都還在捧著褶褶發光的一等功章流著口水、嗬嗬傻笑時，一道命令卻又把全班發配到這裏來了。說是什麼衛星錄像顯示這個地區有不明部隊集結，命令嚴密監視，及時報告，以免破壞計劃……
“班長，再喝口水吧，還有很多的！”
突然響起的聲音，雖然幹澀輕微，卻已足夠打破了這該死的沉悶。
“長時間的潛伏任務，水得省著喝！我沒事，你再喝一口吧，不然要是聯絡說不出話可不行！”
高原說完，又拿起夜視鏡輕輕爬到坑口，望向三公裏外的一排石頭掩體。
潘石依言拿起水壺微啜了一口，他不比高原輕鬆，卻試圖排解內心的緊張。隻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盯在地麵上，臉上一幅古怪的表情。順著他的視線，那裏有一支小蜥蜴正努力叼著一支煙，肚子一鼓一鼓的抽得正爽，看樣子已經抽好一陣了，這不，已經有大半截煙灰連在上麵呢。
嘟嘟嘟……
急促的報警聲頓時驚醒了這彈坑裏所有的人，潘石飛快地放下水壺，順手扳下頭盔上的話筒。
“我是禿鷲，有話請講！……是……是……命令已收到！重複，命令已收到！”
“上頭命令：著我們小隊繼續嚴密監視此處，二線部隊已經全麵挺進，尋求決戰。命令我班務必及時報告掩體後神秘部隊的性質，並伺機阻攔！命令傳達完畢！”潘石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卻發現沒有多少口水，沙啞著說道：“嗬嗬，他奶奶的，終於要結束了，生死看此一舉吧！”
高原緩緩看了一遍周圍兄弟們頓掃睡意的神態和銳利的眼神，斬釘截鐵的說道：“好了，都打起精神來，都tmd給我活著回去，一個都不要少！話不多說，拿出你們的本領來吧，知道了嗎？”
“知道……”
低沉但堅定的聲音同時響起來，彌漫出一片凜冽的殺氣！
嗖，一發子彈從頭頂飛過。
前方的地麵上傳來一陣啪啪聲。緊跟著，無數道火光沿著拋物線劃破黎明前的黑暗，在轟隆隆的響聲中撼動著這古老的大地，濺起無數的塵土和飛屑。
“浪個死鳥，終於沉不住氣了，還試探個屁啊，趕緊過去得了。”
高原猛地一縮頭，咒罵聲中已經衝到坑口，舉目遠望，卻隻吸了一鼻子塵土，什麼都木有看見，夜視儀裏也僅能發現無數的大小紅點。
“都趴在坑裏別露頭，查大鳥和小李子你們快頂起鐵板遮著！”
“頭，放心！有我在，坦克從上麵壓過去也頂得住，哈哈哈……”查大海粗大的嗓門終於憋不住了。
轟隆隆的馬達聲上一刻還在老遠處，下一刻就到了跟前。在持續了幾分鍾震耳欲聾的聲音後，真的有一輛戰車從頭頂上駛過，接著，是無數的腳板聲。
良久，彈坑裏終於沒有了那令人心慌的震天響聲。
查大海迅速扔掉鐵板，也不顧上麵的石頭砸了自己和旁人一頭大包，嗷嗷地叫著就抓起夜視儀衝出坑去，一邊觀察還一邊興奮地狂搖著他那肥大壯碩的屁股。
“報告，那幫狗雜碎往正東偏南十二度方向開進。”
“別亂跑，現在不著急，待會再和他們好好玩！”高原冷靜地阻止了查大海的衝動，隨手拿了塊油布，開始擦起腿上的火箭發射器。
李強和潘石架起了大功率的激光指示儀，其他的人也都開始整理彈藥，不久後這裏說不定就成狙擊陣地了，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成了第n個王成呢？
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不願意再做無意義的事了，畢竟多一份準備就多一些活著的希望。
嘟嘟嘟……電台又響了起來。
潘石接聽完，笑著說道：“戰鬥已經開始了，讓我們迅速探明情況上報……是敵軍先發動進攻的，嗬，他們直接就撞上我們的防線，就像洪水撞上了堤壩。”
“報告，敵軍距離B6位置十公裏，直線奔襲，速度0.4馬赫！”
“啟動B6定位器，啟動激光指示儀，發射指示光束到B6位置！”高原立刻下了命令。
“B6定位器信號明顯。”
潘石操作著激光指示儀，精確到厘米對準了目標，一邊急速彙報。
“不好，B6信號消失，肯定是對方的儀器偵察到摧毀了，嘿嘿……估計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咱們這可是雙保險呢，老大，你猜猜，現在有幾支分隊在向這裏突進……哈哈，已經遲了，你們快看。”潘石賊笑著，指向東南方的夜空。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冒出一團火光，那是一級推進器在脫落，二級推進器也該加速了吧。
“東南方發射照明彈！”
隨著嘭！的一聲，一道炫目的光亮有如飛蛇射向天際。
“哈哈……那幫狗雜碎急了，都去死吧！”高原端著望遠鏡，回頭狂笑道：“浪個死鳥，竟然是他們的綠帽子特種作戰大隊，還有歐洲的惡魔之手俑兵團，哈哈，估計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會死的這樣窩囊吧！現在有一支俑兵團分隊衝了過來，大概五十多人。夥計們，欣賞完煙花我們就開始幹活吧！”
高速彈體撕裂空氣，發出連綿不絕的呼嘯聲，一頭栽進那支部隊集群中心，伴隨著照明彈的熄滅，一朵蘑菇雲衝上了夜空。
炫目的強光閃過之後，一聲巨響爆發了出來，一浪一浪地擴散開來，天空仿佛在燃燒，在這黎明前的天空中是那麼的絢麗，以至於大家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各自就位，準備戰鬥！”
高原鼓起眼珠緊緊盯著正分散著迅速接近的分隊，扛起火箭發射器，就朝最多人的那堆人影扣了扳機。隨手扔掉發射器，抄起子彈帶卡進高射機槍的彈槽裏。
“俺要看看，是你們的防彈衣結實，還是我的穿甲彈厲害，嗬嗬……似乎沒法可比啊！嗬嗬……”
轟……砰砰砰……
戰鬥一觸即發，不愧是惡魔之手，隨便拿出點人都不可小覷！ 一個異常高大的人影揮了揮手後，其餘的隊員更加分散開來，一番騰挪移動後，全部臥倒潛伏了過來，剛才那麼猛烈的攻擊也就幹掉了十幾個倒黴蛋。
剛發現前麵一個大石頭上麵搭上根槍管，轟的一聲，一枚火箭彈飛快地撞上去，無數的石屑和肉塊漫天飛揚。
速度好快，這麼點時間就要摸到跟前了。高原心裏想著，一邊繼續打著短點射，一邊吼了起來：“所有人撤退到石頭掩體裏等我，隻帶隨身武器，速度！”
“都跟我來！”林震率先收起火箭發射器，又扛起一箱火箭彈，掉頭就飛奔而去。
“還是我來掩護吧！”是潘石的聲音。
“快滾，你們有我跑得快嗎？”
高原毫不客氣地罵著，毫無疑問，憑他四百米障礙都可以用百米速度跑下來的身體素質，還真的不是比他們快一點點！
潘石默默地把激光指示儀功率調到最大，對準前麵一個人影的某個部位，輕輕的按下發射鍵……瞬間，一道炫目的光束準確地擊中那大腿中間。那個人馬上抱著下身的一團火球翻倒在地，在慘不忍睹的叫聲中，一陣基裏哇啦的鳥語也傳了過來。看來十有八九是失去戰鬥力了，生得偉大，死得窩囊啊！
“嗬嗬，我是不是太卑鄙鳥？”
一腳踹到激光指示儀，又使勁跺了幾下，潘石順手擰起那隻抽暈的小蜥蜴放到口袋裏，淫賤的笑著，抄起電台轉身就跑。
“哈哈，有創意，夠無恥!班長，我留下和你掩護，其他人先撤！”
查大海瘋狂的摁著扳機，子彈像暴風雨般傾灑過去，壓得對麵都不敢露出頭來。
“媽的，拿豆包不當幹糧是吧？快點，別磨積噌銱了！”林震邊跑邊回過頭罵道。
查大海一連扔出去十幾枚手雷，抓起彈帶往肩上一搭，扛起機槍張牙舞爪的跟了過去，似乎意猶未盡，鼓起腮幫子抱怨：“好啦，這不來了嗎？”
見所有人都已撤退完畢，高原淡定地將高射機槍扳到自動檔上，雙手耍雜技一樣將手雷撇了出去。一分鍾過後，將A0定位儀設置成爆破狀態，端起衝鋒槍一邊掃射，一邊飛快的後退。
才剛追上隊伍，就聽到高射機槍啞了，是彈帶打完了。不旋踵，高原就看到幾十條人影衝到剛才的坑前，但他並不著急，嘴角溢出一絲怎麼看都不像是很厚道的笑，迅速抬起了雙手……
“啟動！”
轟隆隆…
漫天的火光衝天而起，一陣氣浪撲麵而來，以至於大家的視線都有點扭曲，卻仍然可以清晰看到幾條人影像風箏似的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