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聖地之後,即那個鬼煞和陽剛氣息交彙的所在。楊立通過和小白人的聯係,以同樣的手法快速煉製了外敷散,然後掏出草裏金,將新鮮出爐的外敷散裝了進去,再次掂了掂分量,感覺拿給雷曼草用應該不會少,這才將草裏金揣回儲物袋,踏起踏雲步,朝著雷曼草洞府飄然而去。
自打楊立不辭而別,雷曼草看完岩壁之後,已經過去了一些時日,對雷曼草悠久的生命而言,想必楊立不過是她生命當中的匆匆過客,卻也不曾放在心上,隻道是少年年輕氣盛,無意中被自己的美貌癡迷,應該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做一些無謂的事情去了。
可當她端坐於洞府之前,一心吮吸著黃金蟻送來的花蜜的當口,一陣旋風兀自刮起,黃沙樹葉卷做一團。
雖然以雷曼草的修為,真不把眼前的旋風當作一種威脅,可是這陣風卻將她手中的花蜜打落了一些,花蜜濃濃地滴了幾滴在土地之上,雷曼草這才柳眉倒豎,紅唇微啟,大喝一聲,“哪裏來的妖祟,本姑娘好端端的心情卻被你攪擾了。”
銀鈴般的聲猶自在空中蕩起,楊立一張風塵仆仆的臉從旋風當中閃現而出,灰蒙蒙的臉上隻有那一口白牙還算幹淨。
楊立咧嘴微笑著,也不接口回答,隻是忙不迭地從懷中掏出裝有外敷散的一顆小葫蘆,三步並作兩步,刹那之間,便來到雷曼草身旁。
“原來卻是你,” 雷曼草聲音溫柔起來,想起這個小家夥臨走時留下的壁畫,一張粉臉頓時通紅起來,俏臉驀地低垂了下去,仿佛是做了壞事被家長撞見,手腳無措起來。
楊立還是未曾答言,隻定定地看著雷曼草的俏模樣,一時之間竟看得呆了起來。柳葉眉櫻桃口,白皙脖頸上垂下幾縷青絲,山風拂麵,青絲撲打在長長睫毛之上,怎不令人遐思?怎不令人向往?
“你又來作甚?” 還是雷曼草被看得羞惱不已,這才跺著腳打破了僵局,語氣當中帶著些許慍怒。楊立可沒聽出來姑娘的煩惱,還在一味死命盯著看。不過手中的小葫蘆卻抵在了雷曼草眼前。
“這是作甚?” 雷曼草收斂了嬌羞表情,不覺詫異地問道。“哦,這是我給你煉製的外敷丹藥啊!”楊立這才回答起來,像回過了神一樣。
“你快些撩開衣衫,我在你傷口處敷上,頃刻間便會好了的,”楊立想起之前在動植物身上所做的實驗,這外敷散確實有奇效,便急切地欲動作起來,也不管姑娘身上傷口在哪裏。
“你可別行齷齪之事!” 雷曼草呼地一個閃身,便串在了幾丈開外,雙眉緊緊蹙在一起,懊惱地望著腳下的土地,原本對楊立的一絲好感,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打散了,想不到眼前俊俏小哥原是輕薄之人,實在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楊立卻是一臉詫異地站立在當場,看一看自己剛才的手勢,還定在原處。
可不就是嘛,自己的這一雙大手,一隻正坐腕朝前,往前伸著,不是去摸啥那又是幹啥呢!怪不得姑娘誤會,可誰叫你的傷口在那個敏感地方呢!
楊立暗自訕笑,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解釋道,“剛才我可能唐突了,卻未曾有姑娘所想的那事。我匆匆趕來此地,便是想同姑娘將傷勢療去,不知姑娘可行得方便?”楊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說,隻是將療傷的事情簡單說明,期望雷曼超能夠應允,也好不枉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你,你怎知道本姑娘的舊疾所在?” 雷曼草本就是一株不知道生存了幾許年的草木精怪,聽到有人道破了它的機關所在,心下悚然一驚,早已收去了女兒羞澀之態,複作憤然狀發問道出聲音。
楊立也不隱瞞,將那一日早上所看所觀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雷曼草越聽越是心驚,想不到眼前這個人類小家夥年紀雖小,果不其然還是窺見了自己的要命處,下麵自己少不得要將此子留下,要不然的話,一傳十十傳百,血祭之地大妖知道自己的真實狀況之後,必將後患無窮。想及此處,雷曼草的俏臉都沉下去,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楊立卻道是雷曼草又怪自己輕薄於她,這才沉下臉給自己看,心想這能怪自己嗎?誰叫你的傷口處在敏感處!他隻好將手一揚,小葫蘆滴溜溜地飛向雷曼草。雷曼草沒有用手接,在她的身前背後驀地生出一段枝蔓,輕飄飄地將小葫蘆一抓,這便算是收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