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青年看著蘇玨,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哪裏有盛開的引魂花。”
“兩百年前南荒帝君夙淵痛失愛侶穆朝歌,他苦修三十年終於將修為突破到了天仙,去了極北之地摘得了一朵引魂花。他將全部天仙修為都渡入了花中,想要複活穆朝歌。”
蘇玨問道:“那為何穆朝歌至今都沒有複活?”
“因為穆朝歌的靈魂早已轉世。”青年道:“這世上就隻有這麼一位天仙,這世上也隻有這麼一朵盛開的引魂花。”
這世上就隻有這麼一位天仙……
這世上就隻有這麼一朵盛開的引魂花……
蘇玨抱著燕昭時隔一百年再次踏入南荒地界,一百年前他在師尊麵前發誓絕不再入南荒,一百年後的今天他打破了誓言。
南荒留給他的回憶都是痛苦的,如今他再入南荒時已經是地仙修士,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他了。
他抱著燕昭一步步走到南帝宮前,宋甜兒看見蘇玨,嚇得嘴巴都合不攏。當年的那個小子現在的氣息怎麼這樣恐怖?都不下於帝君了。
宋甜兒看著蘇玨警惕道:“你想幹什麼?你別猖狂,帝君他是在家的。”
蘇玨看著高大的南帝宮,噗通跪下,“蘇玨求見帝君!”
“你……”宋甜兒這下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她目瞪口呆的看了蘇玨半天,開門進去道:“我去稟報帝君。”
“帝君!”
“帝君不好啦!有人來踢館啦!”
宋甜兒速度奇快的跑到夙淵麵前道:“那個……那個蘇玨他殺過來啦!”
夙淵默然無語,他的麵前放著一個精致的玉盒。他沒有去聽宋甜兒的話,隻是突然就站起來了。一頭黑發如水般傾瀉而下,落了滿衣滿背。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蘇玨,黑色的帝袍拖在地上。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他的朝歌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蘇玨跪在地上,看見了緩步而來的夙淵,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求帝君賜我引魂花。”
夙淵漠然的看著他,將那隻精致的玉盒拿出來,道:“早知道你會來拿,拿去吧。”
蘇玨原本以為拿到引魂花會很難,沒想到如此容易,以至於他一時竟然呆住了。
夙淵道:“我早該清楚你不是朝歌的,朝歌他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至於你,你……罷了,你好好的吧。”
在一個凡界的大宅子裏,圓臉青年伺候著自家師尊吃著葡萄。他道:“師尊,夙淵他還是被你坑了。”
他對麵的黑衣男人,眼睛上綁著一條黑色的綢帶,冷哼道:“敢毀我聞天閣千年基業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蘇玨在宋甜兒仇恨的目光中接過了玉盒,夙淵轉身進了南帝宮,宮門在他身後悄然閉合。
蘇玨將燕昭放平在地,他打開玉盒,一朵豔紅的花朵飄了出來,美得如夢似幻。蘇玨捧著花將花放在燕昭的胸口,花朵閃爍兩下,融入了心髒之中。
當第一聲心跳在燕昭的胸腔裏響起的時候,燕昭的臉色開始變紅潤,然後生命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蘇玨跪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淚。
燕昭的頭發重新煥發出光澤,他的修為一點一點的回歸,最後他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他兩輩子最重要人。
“師兄。”
燕昭伸出手撫上了蘇玨的臉,“別哭,你哭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蘇玨:“……剛剛死過一回,為什麼不說點好聽的?”
燕昭:“這算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