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郊區一棟普通別墅的地下室裏。黃坤麵前坐著三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這三人正是C市還尚存的三大黑道教父。
四區會議召開,譚鬆不得不從夏威夷趕回來,一向不肯露麵的二闊也現身了,至於瘋子,他想不來都不行。四區會議是暗黑勢力中一個秘密的高層會議,隻有負責C市暗黑勢力的龍組成員才能夠召開。
C市黑道勢力分為:東、南、西、北四區,西區原本有兩股勢力,但自羅成死後,花山瓦解,西區也得到了統一。可實際上現在卻由劉東和張強在管理。
四區會議隻有在重大變更和改革時才會召開,平常有事時都是電話聯絡。此時的C市混亂不堪,幫派與幫派之間從之前的菜刀砍人變成現在的火箭筒襲擊,雷輻暗殺,小衝亂掃,搞得整個城市人心慌慌,這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這些黑道教父的管理。
原本繁榮富饒的城市,那種人和我敬的氛圍完全破壞。連續的武裝襲擊引起了國家高層領導的高度重視,就連負責C市暗黑勢力的龍組一分隊隊長黃坤都受到了處分,此事可大可小,絕不能姑息。
“都說說你們自己的看法吧,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黃坤笑容和藹可親的看著三個可以當他叔叔的黑道教父。這次四區會議距離上次已足足隔了半年之久,平常開一次會都是要討論一兩個小時,可今天,不到十分鍾黃坤表示自己沒有話說了。
黃坤一共說了三點,第一,C市進行洗牌,今後隻能有一人當家做主;第二,這次肇事的主謀將給出受害者一個合理的解釋;第三,城市被你們鬧得人心慌慌,省裏要求必須要有一人出來公眾受罰。
意思很明確,你們三人其中有二人必須下台,還有一人要接受政府的懲罰。說是懲罰,但他們誰都知道,這種罪行一定不輕。不是槍決就是坐穿牢底。
“我沒意見,我願意下台。”譚鬆第一個舉手,“黃隊,此事與我完全無關,我的南莊遭到襲擊後,當天就去了夏威夷,就連電話也沒有跟手下通過,這事你可以去調查。”
“我也沒意見,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屬於年輕人的,有能者居之,我願意退居幕後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二闊沒有多餘話語,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那你呢。”黃坤看向一臉幸災樂禍的杜鋒。
“我?”瘋子一愣,故作錯愕的道,“黃隊,蘿卜絲和老虎都死了,五大教父也就剩下三個,現在這兩個老家夥又撒手不管,看來這個教導社會棟梁的艱巨任務又落在了我的頭上啊,你得給我加薪水才行啊!”
“加薪水?我看你還沉睡在美夢中沒醒吧,一點覺悟都沒有,真是狗敢不了吃屎。”黃坤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雖然管理一個城市的黑道教父,但一向都是和善有加,現在口出粗言看來他是真的憤怒了。
黃坤敲了敲桌麵看向三人:“既然你們都裝糊塗,那我就打開窗子跟你們明說了吧。早在你們接管C市各個片區時我就在你們每人身邊安排了一個眼線,所以這事的起因從頭到尾我都是清清楚楚,你們一個個都想推卸責任,那我一一把你們所做的事陳列出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瘋子心中一哆嗦,譚鬆與二闊也好不到哪去。黃坤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眼線,他們卻一直不知。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全暴露在對方眼裏。試問哪個人沒有私心,更何況黑道教父,做為一個身價過億的人還要受人管製,這種感覺是有苦難言的。
難保黃坤不會撒謊,所以三人都保持沉默。
黃坤接著道:“七月二十八號,也就是國威集團二十年慶典那天,譚鬆你的手下張強和劉東在西區爵士俱樂部門口暗害了花山教父羅成,當時張強就在百貨大樓門口接應,而太子劉東則在百貨大樓天台下手,使用的是88式狙擊步槍,這個彈殼就是劉東當時留下的,你好好看看。”黃坤把子彈殼很是巧妙的扔到了譚鬆麵前。
“而後你們都若無其事的參加了香格裏拉大酒店的喜慶,這事雖然警察沒查出來,但這點小技巧還瞞不過我的眼線。”
黃坤坐下身來很有意味的看著譚鬆,見他沒有反駁,於是又道:“太子劉東打了陳虎的侄子陳彈與他結下了不解仇恨,再加上羅成一死,這給他和你們造成了威脅,於是你杜鋒在一次白粉交易中與陳虎談到了這事,決定兩人聯手吞掉西區,於是就有了陳虎安排的南莊武裝襲擊,但沒想到的是譚鬆和太子都是逃過了一劫,於是你杜鋒又安排了今天中心街的武裝襲擊。不到二十四小時,連續兩起特大武裝襲擊都是你杜鋒和陳虎發起的。”
“黃隊,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的南灣山莊全沒了,我也是受害人啊,這事都是老虎一個人幹的,不信的話你聽聽這個。”瘋子裝模作樣的從大綿襖中拿出了一支錄音筆。聲音錄得很清晰,全是今天他和老虎在別墅中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