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付走進來看看落凡的梳妝台道:“一個女子梳妝台上沒有胭脂水粉就算了,連個發飾都沒!為何留個如此大的鏡在此?”
“這鏡我來這就有了,又不是我的。”落凡微笑看著鏡中的一雙人,媚眼間溫柔如水,聲音也是不自覺地輕柔。
“嘖嘖嘖…你確定你是個女的嗎?”尚付一臉嫌棄地道。
馮道橫了尚付一眼,幻出一條藍色的緞帶纏上落凡的發絲後,放下木梳道:“這緞帶經我煉化已成神囂,你可以用來作你的法器。”
落凡從發間抓過緞帶,放在手裏把玩,絲滑柔軟的觸覺有點像馮道剛剛的吻。想到馮道剛剛的吻,落凡臉上又有點微紅,她把緞帶放在鼻前輕聞一下——不出所料,果然有辛夷花香。馮道看著微紅臉著低瞼淺笑的落凡,著迷地愣在那忘乎所以?
尚付指著門外叫道:“馮道,叫你快點的,人家都尋來了。”
落凡看向門外,隻見兩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飛落於門前,往屋裏施禮道:“上神,地府事務還得辛苦您了,莫偷懶讓小的為難。”馮道抬眼看了他們一下,卻沒理他們。
落凡疑惑地看看馮道,再看看尚付問道:“這是什麼回事?”
“馮道為了不讓別人幫他寫定命運,跟地府的判官達成協議…嗬嗬…他幫人家工作一年…嗬嗬…人間一年地府十年!”尚付見人家找來了,倒也不急了。對著鏡子笑得很欠揍。
“馮道,你夠傲嬌的曆劫的命運也不讓人家決定。隻是……為什麼地府時間要比人間的漫長?”落凡問道。
馮道俯身環抱著落凡低喃道:“人在煎熬中時,總會覺得時間很漫長。”
“所以地府的時間才比人間漫長。”落凡很懷疑……這時間的長短是唯心的結果吧?
對著鏡子曬曬牙齒道:“還有的傻瓜跟人約定在奈何橋上等待,因為等的時間太漫長了,到最後忘了自己在幹什麼,隻是茫茫然地在那傻站著。”
落凡啊了聲道:“這得多傷心呀!奈何橋下都是他們傷心的淚吧?”
“不到千年的時間就等傻了…等待的時候總是時間漫漫,漫無邊。”尚付長歎聲放下鏡子,仰望著天空。
落凡想起山鬼,心裏也淒淒然的。馮道摸摸落凡的頭發道:“不用替他操心,時間以不變者觀之,情感與自己的心都沒變過。以變者觀,人與萬物無時無刻都在變。他看得透的,看過那麼多事是人非,他的執念都不曾變過。”落凡點點頭,握上馮道的手,低頭不語。
尚付過來抱著落凡麵前的鏡子笑道:“這個鏡子你不用,給我帶走吧!”
落凡清清淺淺地道:“都說了這鏡子不是我的,到那天我離開了還要還給人家的。”
尚付撇撇嘴放開那鏡子道:“這樣很沒意思耶…”
“這屋裏的東西從來都不屬於我。”寄人籬下的那點覺悟落凡還是有的。
馮道看看門外的兩人道:“我可能會很久沒空來看你,記得別亂用靈力。” 落凡放開馮道的手點點頭。馮道吻過她的眉心後與尚付幾個人架雲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