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停下來,看了落凡許久,才慢慢地吐出一個字:“笨!”
落凡尷尬地抓頭道:“我,我一直都不太注意後天八卦圖呀!所以沒想起來嗎…”
馮道用力地敲敲落凡的頭道:“這是《易經》最基礎的東西,你居然會記不住。”
“不是記不住,是一下子沒想起來了啦!”落凡伸出左手算著“一坎,二坤,三震,四巽,五中宮,六乾,七兌八艮九離。後天八卦方位圖,怎麼加都是十五。你看我都記下,隻是沒想起來而已。後來想起了,才開始覺得八卦圖也是有趣的。”
馮道無奈地搖頭道:“這後天八卦張手就能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上擺開,一看就知道。你居然沒想起來,我怎麼教出個這麼笨的徒弟?”
落凡上前抱著馮道的脖子,賴皮地道:“已經喝了拜師茶了,不能反悔了。”
“這幾天把六十四卦全給我背下了。”
落凡嘟著嘴道:“六十四卦…好難背的耶。”
馮道佯怨地瞪著她:“撒嬌沒用,那麼多詩詞你都背下,這個會背不下?”
“真的沒用?”落凡壞笑著吻上了馮道的唇。馮道懊惱地咬了下她的唇,再抱起她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馮道貼著落凡的唇低喃道:“還是把它背下吧,雖然現在不深入研究,但淺顯易懂的部分得記下,以後有機會用上的。”
落凡偎入馮道的懷裏點頭應下,馮道的懷裏從來都是辛夷花香,她深吸一口氣道:“馮道,你身上的花香越來越濃鬱了,香得人都快醉了。”
馮道輕吻過她的發絲,無奈地道:“你才是越發醉人了。下次不可以這樣賴,你若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落凡笑著退出他的懷道:“走吧,我還要幫尚付做個帽子呢!”
“你幫他做帽子幹嘛?”馮道拉著她慢慢地走著。
“我把他的頭發給燒,賠一個帽子給他很應該的。就是不知他喜歡怎樣的帽。”
“就做一個儒家的圓帽給他吧。”
“他會喜歡這樣的帽子?”落凡覺得尚付不像是喜歡儒帽的人。
“屈原說‘眾女嫉餘之蛾眉兮’,尚付愛攬鏡自照,也是對自己美好徳行操守的珍惜。”
落凡掩嘴偷笑道:“我覺他這臭美是與生具來的。”
“也許都有吧?”馮道拉著落凡停在一座房子前。“到了!”
落凡抬頭看著這房子,這房子的構造,跟這村裏邊的房子沒什麼分別。落凡歎道:“地火晉,遊魂卦呀!弄不好就天火大有——歸魂了!還弄不好就是離卦絕命卦了!我年紀輕輕,陶朱應該給我安排個天風垢卦住住嗎~”
馮道側目看了看落凡,心裏竟有點淒淒然。她竟能心領神會,悟下陶朱的給她卜下的三個卦。他微微心疼地把落凡擁入懷裏道:“離卦過後就是噬嗑卦了,那會是重生。好好修行,經曆風雪後定是撲鼻香。”
落凡偎入馮道的懷裏低問道:“往後我在番家會過更難對不?”
馮道輕撫著落凡的發絲良久才“嗯”聲。
落凡離開馮道的懷抱,推開門大聲道:“誰怕,堅持自我,是風是雪任它且來且去。”
落凡跑過院子,走進堂屋,在黑暗中摸索著。馮道一揮袖便是滿屋燈火通明了。落凡不讚同地對馮道道:“人生就該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馮道走進來笑道:“有我在…不必如此。”
落凡甜蜜笑地在桌邊,坐下擺上針線和布。
馮道看看桌上的東西道:“你不累?”
落凡搖搖頭道:“不累。”
“我坐在這陪你吧!”
“不用!我很快的。”落凡說完就施法讓幾把剪刀一起裁剪,讓十來根針線自行運作,不一會就完成了。
馮道瞟一眼那頂帽子道:“你那麼急著完成幹嘛?”
落凡揉著肚子道:“我想明天就給尚付,但我肚子又很不合作,隻好施法完成了。”
馮道拉她坐在他的腿上,幫她揉著肚子道:“叫你不要喝那麼多苦丁茶,要不是有仙氣在體,這翻有你受的了。”
肚子被馮道揉過之後沒那麼難受了,落凡就馮道的懷裏聞著辛夷花香慢慢睡著了。
馮道把落凡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後,坐在床邊看著她含笑的嬌顏舍不得離去了。不久落凡又馮道所料的聞著香而來,馮道笑了笑抱著她和衣而臥。
月西移,斜光到曉照戶,照見一代一雙人長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