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漢一刀把許崇虎的頭下,血隨明晃晃的刀光濺起,落在他身後的車上速消失。許如珠和許夫人淒厲叫一聲後,便同時暈死了過去。番老夫人帶著番家的家兵,迅速地把她們護在其中。
番家的人見許祟虎被殺,便不再猶豫,與許崇虎的家仆圍著那幾車希世珍寶展開了戰鬥。在撕殺中,不斷地有血濺到車上,又迅速消失,一股紅從車內緩緩升起……
就在眾人專心作戰之時,紅煙變成一條紅色的絲帶,從車裏飛了緩緩地伸了出來。絲帶越伸越多在車頂上結成了一個紅球。
閻王若有所覺地停下筆,站起來神情嚴肅地看著那個紅球。猼訑和尚付,修廣,仇隙也有所覺地走到船邊看著。唯有落凡一無所覺,繼續入定著。
紅球如牡丹花盛開般,慢慢地散開。紅色的絲帶如紅雲般層層堆起,漸漸堆成一條如血的紅裙,一個妖嬈的美女於紅裙中顯現。
那美女坐在車頂,那半屈著的雪腿在紅裙下若隱若現。她伸出舌尖舔舔紅唇上未幹的血,慵懶地緩慢道:“主人往日都是以一滴血養著我的,今日怎麼這麼大方?嗯…這血喝得真過隱!”這柔軟的聲讓人聽得骨頭都麻了。
番家的人與那些家仆,殺得正熱火朝天。一開始沒發現異常,直到這美女出聲才注意到。但因為那些家仆招招緊逼,所以不敢停下來分心它顧。
隻有剛清醒過來的許如珠,才有空驚恐地指著那美女尖聲喊道:“你是誰?怎麼出現在這裏?”
那美女半眯著眼,懶懶地瞥許如珠一眼道:“是你?主人的那個不知所為的女兒?我叫阿珊!主人呢?”
阿珊眼波在人群中尋一圈最後,鎖定車下已身首異處的許祟虎。她伸伸懶腰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許祟虎的屍首邊,不屑地撇撇嘴道:“原來是被殺了。可惜了這身貪念,再也找不到這麼好喝的血了。”
番老夫人對阿珊喝道:“你是人還是妖?”
阿珊抬起頭看了番老夫人一眼,笑得極妖嬈,一個字一字地道:“我是珊瑚妖。”阿珊抬起長袖在許祟虎的屍上緩緩拂過,許祟虎瞬變成森森白骨。
許如珠見到許祟虎變成森森白骨,又悲又驚眼晴一翻又暈了過去。番家的人和那群家仆和逃跑的人,這個時候才真正感到陰森的詭異,都停下來驚恐地瞪著阿珊。
阿珊意猶未盡地長噓一口氣,道:“連這身皮肉都如此美味。不夠!再來一個!”阿珊玉手一伸,隨意抓來一個男子。檀口輕啟在那男子的脖子上輕吻一會,突然,張大嘴露出獠牙咬上了那男子的脖子!
眾人見阿珊露出獠牙,驚叫著:“快上船!有妖怪,有妖怪…”傾刻間大家都朝修廣的船湧去。落凡拚盡全力留出來的路本就不寬,人群一下子湧過去隻有相互擁擠了。人們此刻又驚又急都拚命往前擠,結果在上船的路上因摔倒,而被踩踏至死的不計其數。
阿珊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吸了一會血,便把滿是鮮血的唇吻上了那男子的唇。那男子被咬了不但不覺得疼,反而一臉享受地輕哼出聲,當阿珊吻上他的唇時,他著迷地反抱著阿珊上下其手……場麵甚是香辣。
阿珊突然停下吻他的動作,玉手向上一揮,擋住了擊向她們的毛筆,她貼著那男子的唇,輕笑道:“看了這麼久,終於動手?”
“你要是看上這男子就帶走吧,別在引起混亂了。”拿毛筆擊來的正是閻王。
“我要的豈止是一個男人?”阿珊極具誘惑地在男子的唇上舔了一下,輕輕地把他推開道。“去吧!見人就咬,多找點同伴。”
那男子著迷地笑了一下,呆呆地道了聲“好!”,便轉身過去見人就咬,被他咬過的人又去咬別人…
閻王知道被但凡被咬過的都會成為肉屍,最終都會為阿珊所用。阿珊是呑食人血肉裏的欲望成形的,人的欲望會讓她無休止地把人變成肉屍為她所用。
閻王見情況越來越混亂,便讓一部分陰兵去對付被咬過的人,又讓一部分陰兵化出人形,去阻止從城裏繼續跑出來的人。但從城裏跑出來的人聽到這裏有妖怪,還是不肯退回去,說是情願被妖怪吃掉也不願死於官兵之手。
閻王見人勸止不住,隻好轉盯著阿珊,把她解決掉才是唯一的方法。剛剛他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對付阿珊的法。現在迫不得已動手了,依然想不出方法來。
阿珊姿態妖嬈地圍著閻王走了一圈,笑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你也阻止不了我,也抓不住我。”她突然把手伸長,抓來一個奔跑著的人張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