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落凡在夢中清晰得聽到,辛夷反複在吟唱著《詩經.子矜》。她努力地睜眼去看,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辛夷的歌聲裏透著深深的絕望,他怎麼了?落凡在夢裏著急地掙紮著醒來,可她努力得頭都疼仍然醒不來。
辛夷的歌聲沙啞而絕望,聽得她的心都疼了。她要醒來!她拚盡全力去掙紮,感覺有東西在碎裂。
“啊!”落凡大喊一聲,從夢裏衝出來,猛地睜開眼。她睜開眼後,發現眼前的一切跟夢裏相同,隻聽到歌聲看不到辛夷。害怕自己還在夢中,落凡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好痛!真好,她終於醒來了。
“落凡?你醒了,是嗎?”沙啞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原來辛夷站在窗邊。怪不得她醒來看不到他。
“辛夷,我在夢裏好像聽到你在吟唱《詩經.子矜》?”辛夷往床邊走過來,他始終背著光,讓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嗯,我一直在吟唱給你聽,縱我不往,子寧不來?你真狠心,一直睡著,連夢都不讓我進去。我進不去,你又不肯醒來。”辛夷坐在床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落凡握住他的手,驚疑地道:“辛夷,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冷?”他的手不微微顫抖著。
“大概是在窗邊呆太久了吧?”辛夷把落凡扶起來,緩緩地道。“落凡,我現在看到的是不是幻象?”
落凡驚悚地發現在辛夷的額間,開出了一朵妖豔的辛夷花。這是入魔之象,落凡忙運氣於指腹,壓向辛夷的額間。把他體內亂竄的靈力壓下,辛夷一無所覺,伸手把她緊緊地抱住,然後閉上眼暈倒在她的懷裏。
落凡抱著辛夷躺下來,慌張地朝門外喊道:“來人,快傳禦前侍衛猼訑。”
“落凡?落凡是你醒來了嗎?”猼訑驚喜的聲音從寢室外傳來。接著就是連續不繼的有東西被撞到。
“猼訑,你快來看看辛夷。”落凡揮手拂去朦在月明珠的紗布,寢室頓時燈火通明。落凡見猼訑,尚付,仇隙和任誕、品藻五人……還有容與都跑了進來。這些人一直守在門外,還剛好都到了?
“你沒事了吧?”猼訑感覺辛夷氣息來穩,便想幫落凡號脈,卻被她阻止了。
“你先看看辛夷,他好像入魔了。”落凡驚慌失措地看著猼訑道。
“陛下一個月前就有入魔的征照了,但他不許我們進入這個房間,更不許猼訑幫他看。”任誕憂心地道。
落凡錯愣地看著任誕道:“一個月前?我睡了多久?”
“夫人,你在軍營外暈倒之後,就睡了三個月了。”仇隙懊惱地道。“是我照顧好夫人。”
“仇隙,那天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現在都不一定醒得來呢!”落凡看著仇隙誠心誠意地道了聲謝。
仇隙忙行禮道:“不敢!”
猼訑幫辛夷號了一會脈,看著落凡道:“你在幫他運氣壓下那亂竄的靈力了?”
“嗯,怎樣?有沒有壓下?”落凡緊張地道。她情急之下先出手,但辛夷的靈力比她高太多,她不知道她用靈力壓下去有沒有錯。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你,才能輕而易舉地把陛下的靈力壓,把他從魔道上拉回來吧?”猼訑微笑著對落凡伸出手道。“放心,因為輸入的是你靈力,他一點抗拒都沒有地全然接然,所以他現在沒事了。倒是你,讓我看看吧!”
落凡聽到辛夷沒事,才放心地伸出手,讓猼訑幫她號脈。
猼訑越號落凡的脈,眉頭就越皺緊。他號完脈之後,發現大家都緊張地瞪著他,特別是仇隙那雙眼……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道:“你們幹嘛?”
“你說幹嘛呢?”仇隙的眼中跳著兩撮火焰,緊糾著猼訑的衣襟道。
落凡見仇隙眼中的火焰,知道他快失去控製了,正想用水靈力幫他壓下火焰,卻見容與衝過來用力地拉扯著他。
落凡愣了愣道:“容與你是在幫猼訑嗎?”
容與拚命地拉扯著仇隙,咬牙道:“自然是在幫猼訑。”
落凡把水靈力打入仇隙的冰晶中,好奇地道:“你跟猼訑有什麼情況發生嗎?”
尚付不耐煩地道:“猼訑那棵老樹開花的事,不重要好不?猼訑,落凡的情況到底怎樣?”
有了落凡的水係靈力,仇隙眼中的火焰已退下,他丟開猼訑道:“趕緊說吧!”
“她的身上的寒毒,好像又歸於沉寂了。接下來有很長的時間,大概不會再發作了。”猼訑一臉疑惑不解,突然看著落凡道。“你醒過來時,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